难不成上辈子他跟他那些妃子相处也是这般德行？
难怪会孤独终老，谁能喜欢这样的他！
但苏芷鸢纵有万般不满，也绝不敢挑战一个曾经冷漠无情的帝王威严。
床榻上稍稍放肆一些也就罢了，如今这情境，她哪有那个胆量。
苏芷鸢只得默默坐起身子，随意地披上一层薄薄的纱衣，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身，走到君赫宁身前开始服侍他。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先拿起一件月白色的里衣，轻轻展开，踮起脚尖，努力将衣服举高，让君赫宁方便将手臂伸入袖管。
苏芷鸢压下心中的不满，可能因为她是现代人，加上来了这个古代也是世家贵女，被人伺候的份，进了东宫后原本以为君赫宁是个只和凌栩清谈情说爱的“小白兔”，没想到是个身经百战的“大灰狼”。
此刻被人使唤，真真是一口气在心间，上不去，下不来。
但是心中再不满也不影响她的动作。
她拿来一件深蓝色的外袍为君赫宁披上，仔细地整理着领口的褶皱，手指抚平每一处细微的不平整。
弯下腰，捡起腰带，双手环绕到君赫宁的身后为他系上，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松让腰带显得松垮，也不会太紧让君赫宁感到不适。
君赫宁看着她一脸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做的模样，刚刚在浴池那儿被她挑衅而无处释放的那口气，此刻总算是舒畅地吐了出来。
野性的猫被训得逐渐柔顺的过程，更让他心生欢喜。
苏芷鸢帮他收拾妥当之后，行了礼，恭敬地说道：“妾恭送殿下。”
“嗯，好好休息。”
君赫宁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便大步迈出了水凝殿。
安顺在殿外快急死了，不停地来回踱步。
太子妃那边的宫人一直候着，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殿下怎么还不出来！
终于，殿下从殿内走了出来。
安顺赶忙迎上前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说道：“殿下，您还去栖鸾殿吗？太子妃身边的宫女还在外面等着呢。”
安顺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明明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可这几日殿下对太子妃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当着太子妃的面，殿下似乎表现得颇为温柔，可私下里面对侧妃，或者独自一人的时候，对太子妃又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
可之前殿下明明很在乎太子妃呀。
安顺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是深深的困惑和迷茫。
此刻只觉得殿下真是愈发让人难以揣测了，殿下的心思，真是比深海还要幽深，比苍穹还要高远。
君赫宁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后说道：“孤想起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告诉太子妃，若她想要见孤，来毓德殿。”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也显得颇为冷淡。
若是去了栖鸾殿，到时候还要费心思从栖鸾殿出来，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烦意乱，还不如直接回毓德殿来得自在。
“是，殿下。”
凌栩清今日精心描画过的眉眼间透着一抹算计，特意让宫人前往水凝殿去叫君赫宁，只是要让君赫宁在和苏芷鸢相处的时候也能念着她。
这个时候的君赫宁心中终归还是有她的位置的，她总得让这两人的相处没那么顺遂。
君赫宁怀着满满的愧疚与苏芷鸢待在一块儿，也好过两人甜甜蜜蜜将她抛诸脑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