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这件事也邪门的很,四公主某天睡醒,说先帝爷昨日给她托梦,说自己本已立下万世功德,但因杀孽过重无法入仙门,所以特要一皇室子弟前往皇陵,抄写经书罚过自省,以超度自身。”
“然后四公主就自请去皇陵了?”
“对啊,你说先帝爷都仙逝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托梦,太后和陛下身体康健,为何又要给四公主这个从未见过的皇孙托梦?”
“你是觉得四公主编了个理由,把自己发配皇陵?”
“所以我才说这事邪门,四公主当年也就十四还是十五岁,小小年纪,为何要甘受皇陵凄苦,想不通,想不通啊。”
顾北柠垂眸看向那一沓皇室宗亲的请柬,开口问道:“还有这位九嫔之首,祝昭仪,她是五皇子的生母?”
“没错,祝昭仪身体不好,常年不离汤药,即便是宫宴上,我也没见过她几次,印象中她一向沉默寡言,就连她的模样我都记不得了。”
“五皇子澹台子修最近倒是与以往不同。”
“五皇子是几位皇子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无论是学识眼界还是长相,都太过平庸,因此虽有皇子之尊,但,一直都不受重视。祝昭仪如此,五皇子也如此,有其人但胜似无其人。”
沉默寡言,深居简出,皇宫内竟还有如此耐得住寂寞的人。
皇后虔心礼佛,无心其他,是抱持着对礼教宗族的恨意;崔知宜更是,冷宫凄凉,但她无一日不在等待起复那一日。
野心、恨意、欲望人总要抓住点什么,那祝昭仪又在靠什么活着?
“世子爷,小贺大人过来了。”
“人呢?怎么没进来?”
“小贺大人是随靖安侯夫人一起来的,正在前厅陪长公主说话呢。”
“那母亲一会就会把人放过来的。”
正说着,便看贺停云急匆匆地大步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急?”
顾北柠倒了杯茶递给他,贺停云立刻一饮而尽。
“你们这两天没有出门,外面都闹翻天了。”
“怎么了?怎么了?”白玉京抓耳挠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燕京有一户姓赵的人家,家族昌盛,枝繁叶茂,在燕京根基颇深。”
“这户赵姓人家也算个传奇,家族中虽没有出过状元探花,也没出过宰揆高官,但架不住人多,六部之内,几乎都有赵家的人。这赵家也不拘泥于科举入仕这一条路,也经商,经商经的也不错,还开医馆,好像还有一家镖局。”白玉京插话道。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支系庞杂、子孙众多的大家族,靠人数打进了各行各业。
“这赵家怎么了?”
“赵家原本的祠堂就建在府内,不大不小,只是如今赵氏家族愈发壮大,每年祭拜都需要分批次一拨一拨进人,前几天,赵氏家族便一致决定重建祠堂。”
“前天,赵家人请人做了水陆道场,焚香敬告祖先后,便开始动工拆老祠堂,这一拆你们猜拆出什么了?”
“你快别卖关子了,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他们赵氏祖先的骸骨吧?”
“让你猜对了,真是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