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璇又给了三人千两银票,嘱咐他们不要乱花,若是找不到人,可去京城落脚。
三人连连点头,将东西全部搬上马车,就兴高采烈地走了。
殷青璇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性子和夜景澜倒是是配的很。”
夜景煜也同样看着三人,笑道:“江湖人,便该有江湖人的洒脱,这才是真性情也!”
“那我们是否也该洒脱的离开了?”
殷青璇挑起眼眸,看向了夜景煜,这是两人早就约定好了,与其等他们酒醒,生死别离,不如偷偷走掉。
“为夫都听娘子的。”
夜景煜吹了一声口哨,两道白影顿从远处窜来,后边还跟了一辆马车。
殷青璇高兴地喊了一声。
“白雪,小白!”
白雪已经张开了大爪子,亲昵的抱住了殷青璇的腰。
小白也在殷青璇的腿边蹭了蹭,难得表现出对人的亲近。
殷青璇揉了揉白雪毛茸茸的大脑袋,又摸了摸小白的头,继而转向了贺渊与梅倾歌的住处,许久,狠心说道:“咱们走吧!”
她接过小南风,坐上了马车,程凤楼自发当起了车把式。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小脸上的稚气已经褪去了不少,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尤其在得知主子和主母亲竟是当今的皇帝皇后,程凤楼越发逼着自己周正端方,跟在两位贵人身边,他自然不能给他们丢人。
“驾!”
一声鞭响,马车趁夜离开了银城!
离开迷雾林的瞬间,主城灯光亮起,灯火通明。
梅倾歌站在门口,已哭成了泪人。
“青璇她……走了!”
贺渊揽着她颤抖的身体,心里同样难受,却得强压悲痛,温声安慰。
“景煜刚刚登基一年多,便经历大旱与虫灾,如今刚有好转,一切还有待推陈出新,自然不能在外面久住,他与青璇所背负是朝代的兴衰,与天下百姓的安宁,他们的责任,比咱们更重。”
梅倾歌用力的抓着他的袖子,哽咽着说道:“我都懂,可我就是舍不得。”
贺渊重重一叹。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天下哪个父母,能舍得自己的儿女呢!”
梅倾歌听到这话,眼泪流的更凶了,犹如小女孩一般失声痛哭。
“我不管,你要尽快把藏锋培养成城主,届时我便上京去找青璇。”
“好,都依你,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贺渊轻声细语的哄着,总算把梅倾歌拉回了屋,片刻之后,又有数道黑影离开了银城,正是圣音阁的人。
肖银环也不愿意离别,却也清楚,只要人的选择不同,必然就不会走在同一条路上。
她已经放弃了宫中的荣华富贵,如今只有一个念想,便是重新整顿圣音阁,继续为武林正道主持正义。
出了迷雾林,却见一道身影拦在了前方的小路上。
身后的弟子顿时抽出了长剑,花芊上前一步,沉声喝道:“何人在此拦路,还不速速让开!”
那人缓缓地转过了身,月光映在了他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上,肖银环微微一怔。
是蔺宵!
这个疯疯癫癫的人,拦着自己做什么?
看着他那张依旧年轻俊逸的面孔,肖银环心中不由一阵恍惚。
那些年,凤仪师妹经常与她说起蔺宵,几十年过去,自己已近中年,凤仪师妹也不在了,师妹的夫君,却依然是少年人的模样!
看着那张毫无岁月痕迹的面孔,肖银环又想起了师妹,也想起了师父,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终究是,一切都难以复返!
肖银环喟叹一声,抱拳道:“见过蔺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