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吃过早饭,梅姐姐那边如何了,可有说什么时候过府,咱们银城已经多年没办喜事了,这一回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公孙云凤面带笑容,眉梢眼角皆是喜气,就仿佛要成亲的是她一样。
贺渊的目光在公孙云凤的脸上转过,叹息了一声道:“她当年被人追杀,那些人又怀揣着银城的令牌,我与她的恩怨恐怕永生到难解了,还谈什么过府。”
贺渊将两块银城的腰牌扔在了桌子上,公孙云凤拿起来查看了一番,一脸忧色的说道:“这牌子看起来确实是银城的,只是银城百姓向来不会随意出城,怎么可能去刺杀梅姐姐?”
贺渊背着身说道:“若他是府中的人呢?”
公孙云凤又思量了半晌,才道:“这就更加的不可能了,主城的侍卫向来归常长老调派,近三五年,常长老才将吊兵符交给我,且常长老还挺欣赏梅姐姐的,如何会对她痛下杀手?”
贺渊转过身问道:“那夫人觉得会是何人做的?”
公孙云凤摇了摇头,她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蹙着眉头说道:“这件事颇为蹊跷,就我个人来说,更倾向于栽赃嫁祸,如果真是银城中人要害梅姐姐,怎么会将腰牌带在身上,就算是一般的杀手,也不会将自己门派的印信带在身上,这个道理难道夫君还想不明白吗?”
贺渊的眉心又皱紧了几分,这话也不无道理。
公孙云凤眼中光线一闪,突然兴奋的说道:“我倒是有个方向,夫君一位调查银城中人,倒不如调查一下城中的腰牌,若有人丢失,必然会有蛛丝马迹可循,这说不定就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贺渊拿起了那两块斑驳的牌子,皱眉问道:“银城中的牌子每十年一换,就算有人丢失了,也早拿到了新的。”
公孙云凤掩唇一笑道:“夫君是怕他们不说吗,你也太小瞧咱们银城中人了,既然他们真心热爱着这片土地,我想,这点担当他们还是有的。”
贺渊沉吟了半晌,突然打了个响指,那四个护卫立即走了进来。
贺渊将两枚一排扔出。
“去查一下,城中可有人丢失过令牌,这东西应该是上个十年之物,你们要仔细核对。”
“是。”
几人接下令牌,匆匆离开。
公孙云凤将点心端起,又一脸愧疚的说道:“齐云芷之事,我也该自醒,当日见她晕倒在迷雾林前,还以为只是一般的老妪,便将她带回府中,幸好这么多年,她没对夫君出手,夫君若是有事,我就算死一万次,也无法原谅自己。”
提起这个,贺渊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这个齐云芷当真狡猾。”
公孙云凤放下了手中的盘子,低着头道:“我一直以为紫府都是光明磊落之辈,想不到竟然出了齐云芷这样的祸害,梅姐姐伤势如何了?”
“不妨事,从今以后,银城务必要加紧防范,我去见见常长老。”
看着贺渊大步流星的背影,公孙云凤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瞧了一眼点心,对身边的两个丫鬟头道:“紫府向来注重清修,平时都以野果野菜充饥,你们叫上两个人,多做些点心,我要亲自给梅姐姐送过去。”
一个丫鬟忍不住说道:“夫人,您的位置都快没了,还惦记着她呢。”
公孙云凤脸色一沉,怒斥道:“不许胡说,梅姐姐不只是城主认可的人,亦认可的,他日她若过府,你们对她当如我一样,谁若敢慢待梅姐姐一分,我便将她逐出银城。”
几个丫鬟顿时闭上了嘴,齐齐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多说了。
公孙云凤又心疼的拉起了她们。
“罢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都下去吧,我也要去看看锋儿了。”
公孙云凤将点心端出,走向了贺藏锋的小院。
她出门之后,贺渊才从一边的画壁后走了出来。
公孙云凤所说之语,句句在理,一切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回答他的,到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贺渊眼中有丝愧疚,旋即展开轻功,直奔常秋风的府邸。
登天道。
韩争鸣与齐云芷相对而坐,两人的身上都有一团肉眼难辨的黑气,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只记得被人送到此处,在此疗伤。
一盏茶后,齐云芷当先睁开了眼。
“韩师兄,你的气息可平顺了?”
韩争鸣感觉了一下。
“嗯,你的伤势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咱们今日便夜袭紫府。”
齐云芷腾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杀机。
韩争鸣思量了片刻道:“还有五日便是比武之期,不如咱们等到那时再一鼓作气。”
齐云芷嘴角微扬。
“不,这一次咱们可以改变策略,不针对梅倾歌,而是针对那些低阶的弟子,只要他们接连受伤,必会对梅倾歌失去信心。”
韩争鸣自然不愿与同门师兄弟们自相残杀,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
这些人都该杀!
齐云芷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就这么定了,韩师兄先在此休息,我去寻些吃食。”
齐云芷走了许久,韩争鸣才回过神,他摇了摇头。
不行,他只想报仇,不能乱杀无辜。
一个声音顿时从心底窜了出来。
无辜的不是你吗,忘了他们是怎么嘲笑你,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了,他们有什么值得你同情的,是要杀了他们,你才能真正的一。血前耻。
听到这话,韩争鸣的眼睛又慢慢的深邃了起来,这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韩争鸣霎时清醒,立即展开轻功,躲到了隐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