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叫过一个护院,对他低低地耳语了几句,便快步进了屋。
殷青璇也返回了皇宫,心情很是轻松。
从感情上,她还是愿意相信夜景澜的,她也愿意相信他不会骗他。
既然有大理寺出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凶手揪出来。
对于这个时代的官员,殷青璇还是相信的,自然也是因为夜景煜有驾驭他们的能力。
眼下她最担心的还是江乌的现状,不知这几日,那边会不会出现别的变故?
落霞城。
殷重也在担心这些,这一来一回就得十几天的功夫,江乌方面虽然愿意止战,但是夜长梦多,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
而最让殷重忧心的还是大儿子的病情,一晃已过去多日,殷行云依然昏迷不醒,即便有时候吃东西,眼神也十分的呆滞。
眼下只盼着能早日接到京城的消息,好尽快带殷行云回京医治。
这几日除了加固城防,闲来便和乌恩、木卓等人喝喝茶,聊聊天,虽然他们是阶下囚,殷重却一直以礼待之。
殷重并未和他们说战事,这些日子聊的都是风土人情,以及大周的文化。
抛开了对立的关系,几人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没事谈心喝茶,对于乌恩来说,这也算是难得的惬意。
一晃眼,又过去了五六日。
边疆冷的早,院中的老榆树已枯黄了一半。
殷重多少也有些心浮气躁,就在他心思烦乱之际,圣旨终于到了。
看到圣旨上的内容,殷重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了。
并非是他不愿意战,实在是粮草不足,无法持久消耗,另外一件事,便是殷行云的病症。
这始终都是殷重的心病。
当晚,将军府设下酒宴,款待乌恩与几位江乌的老将。
对于殷重的礼遇,乌恩等人感激不已。
举杯说道:“既然天子下令,我等自然也是愿意止战的,如今可以通商,更是再好不过,只要能换取周朝的粮种,我们也可以发展耕地,过上稳定的生活。”
殷重笑呵呵的说道:“皇上英明神武,聪敏睿智,想是早已看出江乌的弊端,这才行通商之举,只要江乌不犯我们国境,这份安宁便可永远持续下去。”
乌恩尴尬一笑道:“殷将军说的极是,这一回江乌算是心服口服……”
第二日一早,殷重便差人通知江乌的主事者,在城郊十里处见面,正式签下止战约。
收到书信,阿狮兰不屑一哼,背着手说道:“大周的小皇帝也不过如此,此等天真之辈,如何配坐上皇位。”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锦缎长袍,宽大的袍袖垂落而下,带着几分文人的风雅。
配上那张邪俊的脸,足能迷倒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朱玉颜仍旧是一身大红的袍服,冶艳而又张扬。
她托着香腮,娇声问道:“王爷准备如何做?”
阿狮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
“既然国师早有思量,本王便听信你一回。”
朱玉颜风情万种的笑了笑。
“王爷不必多虑,我们俩一直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而且我比谁都更恨殷家,如果我去了京城,也能更好地操纵殷行云。”
蛊这种东西虽然厉害,但却无法伤敌于千里之外,只有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才可以操控对方。
就比如阿狮兰体内的命元蛊,即便有子蛊可以供他吸收,恢复体力,却也必须得靠近才可实施。
阿狮兰看了她一眼道:“你可有杀死殷重的把握?”
朱玉颜伏在软榻上,曲线凹凸有致,十分诱人。
她的身前飘着蛇虫鼠蚁燃出的烟雾,一双眼睛猫一样的半眯着,神情很是享受。
“殷重人老成精,并非易与之辈,这些日子我之所以没动手,就是在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若是回到京城,殷重必然会松懈,他能假死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回。”
朱玉颜说完,话锋一转问:“江乌的族王之位,王爷准备何时取来。”
阿狮兰不屑一笑道:“乌恩不过是个狗都不如的废物,我若想取江乌,随时可得,只是我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办,便让他暂时乐上一乐。”
朱玉颜转动着眼眸问道:“难道王爷还想回京城见你的美人去吗?”
“你问的未免太多了。”
阿狮兰突然变脸,甩袖走出了帐门。
朱玉颜娇笑了一声。
都说殷青璇是个绝世美女,这一回她倒想看看,她真人究竟能美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