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太后冷冷注视着她:“你也知道你是哀家一手带大的,那你可还记得,你父皇在的时候,最厌恶的是什么?”
荣成长公主哭的都有些抽抽了,胸腔起伏嚎啕大哭。
田太后摇摇头:“你该庆幸你父皇走了,若是他在,你现在还有机会在哀家这里胡搅蛮缠,指鹿为马吗?”
她一拂袖,转身走了。
承恩公夫人是太后的娘家人,自然是跟太后关系亲近,再说继续留在这里,她看着荣成长公主,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便也急忙跟上了太后。
田太后一言不发的进了后殿。
承恩公夫人越想越是难过,小声的哭了起来。
田太后深吸了口气,忍住心口的沉闷,没好气的问:“哭什么?”
“臣妇是哭小六儿那个不成器的。”承恩公夫人的眼泪如同小河:“他最喜欢凑热闹,最喜欢跟着林长宁和邹平安,现在死在邹平安的地盘”
人总是在出事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以前孩子跟着邹平安和林长宁屁股后头跑,承恩公夫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默许和纵容的。
毕竟林长宁跟邹平安都是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家里还都有实权。
她觉得小六儿跟着他们混,说不定以后还能混出个前程来。
早知道,就让孩子走正道了。
田太后冷哼:“那你倒是不必哭了,皇帝不是姑息养奸的人,他们这回是讨不了好处的。”
要么说,知子莫若母,建章帝此时同样也在大发雷霆。
他当即处置了顺天府知府,还有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副指挥使之后,勋贵们就全都在外头哭着等着了。
冯宝瞟一眼黑压压的一群勋贵们,右眼皮猛地跳了跳,提心吊胆的进门跟建章帝禀报。
建章帝呵了一声:“好啊,都来了,来的好!”
他怒道:“让他们给朕滚进来!”
承恩公为首,领着定北侯、吉安侯和镇南侯等一众公侯伯们进来了。
一进来,承恩公便跪在地上,花白的胡子几乎垂到地上,哭着叩首:“圣上,求您为我等作主啊圣上!”
承恩公乍然失去一个儿子,人都老了不少。
主要是,他家儿子死的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头被撞的脑浆都流了一地。
当时看见那场景,承恩公几乎没疯掉。
所以现在,他哭的也格外的真心实意。
有了承恩公打头,自小就进宫当建章帝的伴读的定北侯也嚎啕大哭:“陛下,您得给我做主啊陛下,我那小子,手都断了,都没有个全尸啊陛下!”
建章帝冷冷的环顾了他们一圈,发出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