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们，你俩也别想活着离开这。”
说完，他朝其中几个暗卫喝道，“将他们一块解决掉，然后扔进山谷喂狼。”
霎时，打杀声再次响起。
程霖举刀相迎，边砍边对怀里的女人道：“手伸到我腰侧，将上面挂着的狼皮袋解下来。”
嫣然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颤着手照做。
半年前她在静心庵的后院救下他时，就发现他腰间挂着一个狼皮袋。
未经他允许，她也没打开查看。
后来他苏醒过来，倒是与她解释了一番。
那袋子里装着一条赤链蛇，是从数十种毒物里厮杀出来的，集上百种毒素于一身。
更可怕的是，它受他的操控。
也就是说他只需要发出某个指令，便能迅速放倒在场的所有人。
程霖察觉到她的恐惧，安抚道：“别怕，它不会咬你，解开袋子将它放出去。”
嫣然闭了闭眼，开始笨拙的去解那封口。
反正他手里有解药，即便不小心咬到了萧翼，只要英亲王亲自来求，也能保住那纨绔的命。
这似乎比眼睁睁看着程霖杀了他，没有半丝回旋的余地要好。
然，她幻想得很美好，但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作死，拦都拦不住。
萧翼眼看程霖背对着他与几个暗卫交战，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捞起地上一柄被打落的剑，直直朝程霖后心的位置刺去。
程霖感知到了危险，只当背后有暗卫要偷袭，反手就是一剑。
霎时，鲜血四溅。
萧翼猛地瞪大双眼，瞳孔在剧烈收缩。
剑从他掌心脱落，他讷讷的伸手捂住自己的侧颈，眼底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出来，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
他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脖颈的经脉已断，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世子。”
“世子。”
暗卫护卫首领迅速朝他冲去，堪堪接住了他往后仰的身体。
可程霖那一剑使足了劲，砍的又是萧翼的脖子，他哪还有生还的可能？
萧翼瞪着双眼，直到咽气眼皮也没合上。
堂堂亲王府世子，就这么死在了剑下，自是死不瞑目。
程霖僵在原地，蹙眉看了看自己的剑，又看了看已经没了呼吸的萧翼，只觉头疼。
这傻狍子……
没人教他两方交战的时候搞偷袭，而且从背后偷袭是最危险的么？
现在好了，傻傻的往刀口上撞，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他死不要紧，关键给颠皇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啊。
嗯！
程大统领恬不知耻的将这事推给了皇帝陛下。
兄弟嘛，就是用来在特殊时候插两刀的。
他要是不帮忙解决，那程家就只能满门抄斩，他以后再也没有心腹可用了。
郭嫣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猛地夺走程霖手中的剑。
“萧翼意欲毁我清白，我失手杀了他，是我杀了他。”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还在发颤，明明是个风吹就会倒的小姑娘，此刻却分外的坚韧。
她不能让程霖担下这罪名。
那可是亲王府的世子啊，正儿八经的龙子龙孙，若真追究起来，不止程霖，整个安国公府都得遭殃。
她惹出来的祸，如果最后让程家满门来承担……她简直不敢想。
程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好气的道：“别闹。”
说着，他就要从她手里将佩剑拿回来。
这把剑跟了他十年，还从未有人能从他手里夺走。
所以他这是陷进去了，对她完全不设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