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殊离开,没一会儿,周遭就安静下来了。
酒楼喧哗热闹的气象,霎时间一扫无遗。
小二上完菜,谈殊也回来了。
用完膳,姜问钰抬眼看向谈殊沉着冷静的脸,问道:“世子你要去霖州找师父吗?”
谈殊身子放松往椅背靠,轻撩眼皮看回去:“你让我去,我就去。”
姜问钰想了想,问:“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
谈殊眸光在她脸上流转,懒洋洋补充道:“你想的话,百无禁忌。”
姜问钰拿起桌上的枇杷,慢吞吞剥开,余光扫过桌上的珍馐佳肴,想起这次用膳谈殊好像没验毒。
“世子,你觉得子扁师父是去玩,还是被抓了?”姜问钰语气有几分担忧。
“玄鹰门做事目的性向来极强,他们会抓你师父,只有一个原因——”
谈殊难得正经道:“你师父身上有他们想要的。”
“按你和仲子鹊所说,仲子扁浪迹江湖多年,若身上有什么宝贝,早就卖了。”
姜问钰有些惊讶看他:“师父医术高,会不会是因为医术?话本好像都这样子写的,抓住医术好的人,救命。”
“不会。”谈殊说,“玄鹰门看似是亡命徒,但毕竟是从东爻国出来的,他们并不缺医术高超的人。”
姜问钰剥完枇杷,放在碟子上,边擦拭手,边茫然问:“那为何世子不去东爻国找大夫给太后看病?”
谈殊听了,嗤笑一声:“东爻国那群废物,空有名声,没实干。等他们救命,人都化成灰了。”
姜问钰:“……”
是人家不愿意帮你吧。
看来东爻国的人也是看见你就躲着走。
替太后寻医的活落在你手里,真是太后的不幸。
“如果不是被抓,子扁师父就是去霖州玩了?”姜问钰又问。
“不一定。”谈殊看着她,严谨道:“具体如何,得去看了才知晓。”
对视几息,他又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师父没出事。”
姜问钰乖巧点头,把剥好的枇杷往他前面推。
谈殊睨一眼,犹豫盯了片刻,觉得不能泯了她的好意,还是塞进嘴里,含糊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去霖州?”
姜问钰说:“我得问问舅舅、舅娘和谢哥哥。”
“你出门关谢之危什么事?”谈殊问。
姜问钰:“谢哥哥要是很久见不到我会担心的。”
谈殊轻轻冷笑:“那就让他担心啊。”
最好担心死。
姜问钰水润的眼眸一眨不眨望着谈殊,没说什么。
她并不是真的要问谢之危。
毕竟不用问,也知道谢之危肯定不同意她离开都城。
谢之危向来严于律她,宽以待己,怎么可能会同意姜问钰出远门。
谈得差不多,两人离开酒楼,马车在玲珑阁附近时,姜问钰叫停。
谈殊疑惑看她。
姜问钰弯着眉眼说:“我去玲珑阁看个病人,世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