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海从车厢里钻出来,老张只说了句快跑。然后把女人往肩膀上一扛,转身便走。
林海本来还想喘口气,可一见这情况,知道大事不妙,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了过去。
两人刚走出去二十多米远,身后便传来一阵巨响,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其中还夹杂着令人恐惧的嘶鸣声。原本到膝盖处的水位瞬间就没到了腰。
显然,一次更大的山体滑坡发生了。
林海回头看去,刚刚困住女人的白车已经完全被滚落的泥土和石块掩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等他再转过身,却发现走在前面的老张身子一晃,险些栽倒,他肩膀上扛着女人,明显有些吃力。
林海见状,连忙奋力走过去,不由分说,直接将女人接过来,扛在自己的肩上,老张则扶着他,两人在水中挣扎前行,好不容易,才算脱离了危险地带。
跌跌撞撞的到了车前,林海已经精疲力尽,老张也扶着车,大口的喘气。
饶是累成这样,二人也不敢耽搁,体力稍稍恢复了些,便使出全身力气将女人塞进后座,然后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老天爷保佑,车可千万别发动不了啊。林海在心里念叨着,然后深吸了口气,拧了下车钥匙。
陆巡的发动机发出欢快的声音,车辆瞬间启动。
谢天谢地!该说不说,小日子这车是真不赖,关键时刻没掉链子,他心中暗道,然后直接启用四驱模式,迅速调头,往回开去。
“老张,你的电话还能打出去吗?”他边开车边问。
老张擦了把脸上的水,说道:“打个屁,我都手机被水泡了一个多小时了,早就变成砖头了,再说,山上的通讯基站和电线都被水冲坏了,什么手机也打不出去。”
林海无语,只好全神贯注的驾驶着汽车,走了大概两公里左右,却发现居然开始堵车了。
黑灯瞎火,大雨滂沱,居然还堵车!坏了,小陈该不会也被堵在这里吧,要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这样想着,林海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正打算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听老张说道:“肯定是前面的永安桥被冲毁了,这下麻烦了,这么多车堵在这儿,万一涨水了,连跑都没地方跑!”
“永安桥距离这里多远?”林海问。
老张说道:“不到一公里吧,那段河道比较窄,如果上游水量大的话,桥根本承受不住的。”说完,指着前面说道:“看见那个岔路口了嘛,开上去。”
“那是哪儿?”林海问。
“是我们养路段的仓库,地势高,周围的山体也比较稳固,相对安全。”老张说道。
林海听罢,立刻打了把方向,拐上了那个路口。
他很庆幸,开了这台丰田陆巡。
通往养路段仓库居然是条砂石路,在雨水的冲刷之下,湿滑异常。坡度虽然不是很大,但普通车根本就爬不上去。
丰田陆巡的八缸发动机和差速锁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一阵轰鸣之后,居然毫不费力的爬了上去。
“你们养路段也真够操蛋的,就不能把仓库的路给修好点啊。”林海笑着埋怨道。
老张叹了口气:“咱们养护的是下面的公路,交通局没批这笔钱啊!”
林海想了想,问道:“这附近有政府机关或者派出所没?”
老张想了想道:“没有,这一带是柳杖子镇和大房身乡的交界地,距离两个乡镇的政府和派出所,至少要七八公里,而且,路都被堵死了。”
林海看着被堵在公路上的车辆长龙,心中愈发焦虑。
“对了,这下面是蓝旗村,我和村委会主任认识。”
林海大喜,连忙说道:“太好了,你马上去找村委会主任,我先去公路上,把车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准备转移,咱俩分头行动。”
老张点了点头:“好吧,你等着。”
说完,转身下车,跑进了养路段仓库,片刻之后,拿着件荧光背心和带头灯的安全帽走了出来。
“穿上这个,黑灯瞎火的,好找!”他将装备扔过来,转身便急匆匆往下面跑去。
林海穿戴整齐,正要下车,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呻吟。扭头望去,发现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女人悠悠转醒了。
“这是在哪?”她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总之很安全,你老老实实待着吧,我得走了。”林海说道。
女人挣扎着,似乎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只是轻声哀求道:“别把我一个人丢下,我害怕”
“怕也不成,我现在顾不上你,下面好多人和车呢,万一水涨上来,或者再发生地质灾害,那可就出大事了。”林海说道:“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吧。等忙完了,我再让人过来救你。”
女人根本没听进去,只是抽泣着道:“我真的很害怕,我可能快死了”
一句话还真提醒了林海,这女人受了伤,如果真出了点意外,那就麻烦了,这样想着,于是下车转到后排,借着头灯的光亮,仔细的查看了女人的伤势。可一看之下,心却砰砰的跳了起来。
尽管脸上都是泥水和血污,但却无法掩盖女人的美貌。
王心莲漂亮,但多少有些土气,李慧也很漂亮,但眉宇之间,却带着几分艳俗,这个女人的美,则属于超凡脱俗,近乎无可挑剔。
湿透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让那凹凸幼稚的身材显露无余,白色的长裙早已满是污泥,但裸露在外的一段脚踝,却如同鲜藕般的洁白细腻。
蜷缩在后排座位上,两只眼睛中所流露出的渴求和柔弱,更加楚楚动人。
实事求是的讲,林海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一时竟然有些心浮气躁了。
不过,转瞬之间,他便恢复了理智。
真他妈的扯淡,都啥时候了,居然还有这份闲心,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此言非虚啊。
他收住心神,迅速的检查了下女人头部的伤势,发现其中一处伤口比较深,鲜血不停的涌出,但基本上属于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总这么流血,也不是个办法。
略微想了下,他脱下衬衣,直接缠在了女人的脑袋上,估计下手重了点,疼得女人不住的呻吟。
“还有哪里伤了?”他问。
女人却不吭声了,只是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