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看着他,叹息一声,点点头,“好。”
她应下后,没有当即转身,反而略提裙摆,在玉娘坟前跪了下来。
阿坚一惊,“您不必如此,这不是您的错。”
“死者为大。”
关月拜了拜,起身,带着小花一同下山。
回首,一人一坟迎着山风而立。
……
盛京城中每天都有新鲜事,不止是王家丢了狗,张家少了鹅,更多的,还是高门贵族的事。
这些离老百姓的生活远,他们可以尽情发挥想象。
只是信王府的事,众人皆讳莫如深。
毕竟是皇子,是谋反之事,他们不敢说。
所以用了不到半个月,一切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李家大婶依旧在和刘家小嬢争执,东边酒楼依旧在和西边客栈抢生意。
关月这几日都没出门,在院子里苦练功夫。
现在,她已经恢复了八分了。
关月一剑刺破被风摇落的树叶,回头摔腕,长剑飞出,扎在柱子上,挡住了来人的步子。
玄竹及时往后仰,避开锋芒。
她竟不知,关二小姐有如此身手。
“小姐。”
迎香早已习惯,甚至比玄竹反应还快,早在关月有动作时就闪到了一边,等剑稳稳扎进柱子后才跑回来。
“玄竹姑娘说有事找您,奴婢就把她带进来了。”
迎香方才出去采买,见玄竹在关家侧方巷子里踱步,一副想进又不想进的样子,于是主动上前搭话。
寥寥几句,知其来意后,便将人领了进来。
“玄竹姑娘。”关月微微颔首。
玄竹可不敢当她的礼,取下长剑后,给她送了过去,“关二小姐好身手,不知师出何处?”
功夫之事,非苦练无以习得。
旁人以为最难的是动作招式,其实最难的是意识,知道什么时候该如何应用,以规避伤害。
而关月显然并不缺乏这种意识。
她虽说不上来关月的功夫路数,却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像是听过或是看过。
“父亲教的。”
玄竹恍然,“难怪,关大人武艺极好,都不必专门请师父了。”
关月笑了笑,没有解释。
此父亲非彼父亲。
她的底子是容青打下的,后来游历四方,又杂糅了不少各地的路数。
瞧起来有些四不像,但实战没有问题,经过检验的。
关月将剑收起来,又让迎香去泡了茶,“玄竹姑娘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是大人命我来的。”
玄竹从袖中拿出一个扁长的盒子,递到关月面前,“大人说,祝贺关二小姐彻底脱离苦海。”
信王身死,婚约自然不复存在。
关月从此,便是自由身了。
“大人费心了。”
关月伸手接过,她也好奇这个小小的盒子里装着什么。
只是才刚打开,看了两眼,关月就合上,将它还给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