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我们死守已无意义,只会全军覆没啊!”
“我主破碎亿万年,唯求完整;我等集合千百年,便已想破碎,可笑!”
“圣父,我……”
“元老院奈何不了我。我将聚集族人,与巫王决一死战——赌上所有圣物。至少,主在陨落时会更完整一些罢……”
“圣父,这……”
“我意已决。”
学生茫然无措地呆立着,一时想不到如何回话。两人相视而立,回荡在走廊里的只有接受过机械改造后的躯体发出的滴答作响声。在这机械的重复中,学生终于斗胆打破了寂静,说出了最疯狂的话。
“圣父,我主全知全能,却依然破碎,纵粉身碎骨而支配万物。或许这正是我主之道。”
“什么?”
“也许我主……从不在乎他是否完整……”
“大逆不道!”
“但是……”
“你大可以闭嘴了,异端!陪那些投降派滚到天涯海角吧!”
学生没有说话。
许久,他抱起典籍,低声告辞,奔赴他的宿命。
他的神经在昏暗中重新连接,希望为他带来一点光。
冥冥之中,他仿佛听到了一点响动。
这不是生物活动的声响,也不是人的言语,更像是一种虚空的呐喊。他终于感觉到了一点充实感,久违的感官。他清醒了一点,那些组织带来的刺激变得不再强烈,不再惹人心烦。
自己,大概是分裂成了碎片,而现在,灵魂正在拼合他。
他破碎了,但还存在。
就像……主?
他猛然惊醒。
自己……听到了主的声音吗?
千年前的逆反之言得到了某种验证,破碎的主,正以破碎为存在方式。这是不可名状的奥秘,绝非世人能够理解,它只等待那些无意发现它的信徒,并在信徒也面临破碎时给予少许的提示。
分分合合,本为一体,理性为链,分合自如。这才是破碎之神真正的含义。
谢谢您,我的主。
他短暂地恢复了神智,自己已经错过了太多。他要立刻弄明白自己有没有完成任务,战争有没有结束,族人是否幸存,还有……圣父。
但是他没有机会,因为片刻之后,他就不再归属于世俗的存在。他再次破碎,随主而去,成为了绝对的理念。世界与他无关,记忆与他无关,乃至主也与他无关——他已不为人,他为灵。
他刚刚清醒,就告别了人世。机神的声音,不过回光返照。
可惜历史不是小说,不然我也想要让阿多尼斯成为拯救机神教的英雄。
真相是:robertbumaro才是。
后面的事,我们也多少听说过一些:对机神信物的极端斥性是大术士的阿克琉斯之踵。接触了机神组件的亚恩很快便被打垮,在内殿里苟延残喘,伺机复仇。至于他到底接触了什么,那就众说纷纭,不得而知了。
战后,自知忤逆了长老的bumaro选择退隐,直到几千年后的工业时代。彼时,他已是破碎神教新的领袖,却因为自己的固执落得了不比亚恩好到哪里去的名声。
阿多尼斯,这孩子,他倒也没错,只是没有立下圣父那样的大功,因此被人遗忘。
他在半途打了一场遭遇战,对亚恩有效的计俩对他的功效也很明显:改造不完全的肉体被血肉感染侵蚀,尽管他刻意避开了危险地带。机械与血肉的对立使得他在栖于林间时陡然瘫痪,七零八落。
但破碎之道救了他一命。他还存在,笨拙地模仿着主的形态,保持着不稳定但持续千年的存活。而他残留意志的存在无可避免地打扰了当地的生灵,尤其是那些本就通灵的家伙们——比如蛇。
我很难不把scp-3529和破碎之神联系起来:拼合后就会操纵一切的碎片,身为无理性的生物却使用编程语句实现本质促动,还有蛇的特殊意义,这一切都让人生疑。因此我申请:将scp-3529重分级为maksur,至少这样它们无法发挥本质驱动的能力而引发收容突破。
——研究员█████white
否决。重复:不要抛出这种怪异的理论和收容计划来博取基金会的眼球。认真工作,我自然会给你升职。
——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