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阿喜的声音响起,秦风和关墨都走到了青龙跟前。
阿喜主动开口给两边介绍,但是双方都没有按照人族的习惯伸出手。
“哟。”还是关墨率先开口:“看来你这个属下确实不错,跟了你,这是打算脱离自己人族的身份,直接把自己当成妖族了?都到这里来了,还不打算摘下面具?”
如果说青龙在外面是为了保持身份神秘所以戴着面具,那么在阿喜面前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关墨有些不开心:“怎么,既然都要合作了,还打算有事情瞒着我们?”
既然青龙是阿喜最欣赏的属下,知道的事情也最多,那么他的身份就不该对秦风和关墨保密才对。
阿喜笑了笑,应道:“二位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青龙更没有不尊重二位。”
“只是你们也知道,我交给他的是妖法,但他仅仅是血肉之躯。”
“想要承受妖法入体,仅凭人族的躯体是无法修炼到极致的,所以在此之前我帮他以兽类的身体和他自身进行重塑。”
话说到这里,秦风就明白什么意思了:现在青龙的身体和兽类融合,面貌上必然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圣女,这是……”
这时候青龙也开口了,他的声音十分嘶哑,听起来就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样,绝对不是健康的嗓音,这也证实了阿喜刚才的话。
“这两位都是我的客人。”阿喜对青龙的态度确实很好,说话的语气都十分温和:“正好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秦龙主。”
不等阿喜介绍,青龙已经主动叫出了秦风的名字,并且盯着他的眼睛伸出了一只手:“久仰大名。”
秦风微微垂眸看了一眼他戴着手套的时候,视线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睛上:“你认识我?”
见秦风没有握手,青龙收回了自己的手,语气不见恼怒:“自然,我替圣女打理修罗门在外的一切事物,华国作为世界大国,华国武道昌隆,我自然是要关注的。”
“特别是在半年前,秦龙主杀了我修罗门门主,同时捣毁了我修罗门在岛国的实验基地……”
“我当时赶去的时候,还见过秦龙主一面。”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完全不惊讶秦风会出现在这里,也丝毫没有对秦风表现出愤怒。
似乎在他看来,那些损失都不算什么。
秦风眉头微扬:“既然这些你都知道,看起来你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青龙的眼睛很深,那双漆黑的瞳孔似乎和阿喜的妖法一脉相承,属于人族的气息不多了,更多的是充满邪气的妖异冷漠。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翟落闻身为门主,却输给了一个年轻后辈,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至于在岛国的实验基地,那本来就是翟落闻一人负责的,与我无关,我自然不会心疼。”
“至于秦先生出现在这里……我相信一定有圣女的理由。”
光从青龙的语气里,秦风只能感受到“冷漠”这一种情绪。
可是刚才阿喜也说了,他负责修罗门对外的所有事务,不管是翟落闻还是岛国的实验基地,都在他的负责范围之内。
他如果都不在乎的话,那么他在外负责的到底是什么?
“青龙,”阿喜似乎对他们二人的聊天没有兴趣,甚至在青龙出现之后连秦风都不再多看了:“你突然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么?”
秦风微微敛眉,垂下了眸子,将思绪压在了眼底。
“回圣女。”青龙转头看向阿喜,态度不卑不亢:“本来我是想和您汇报一下,有几个盘龙殿的人到了梵地冈,现在已经快到教会附近了。本想问问您是直接杀了还是把人抓过来……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问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秦风。
既然青龙是负责对外的事务的,自然知道半年前秦风昏迷不醒的消息。
他这话,是在试探秦风的醒来外界是否知情。
“盘龙殿的人?”阿喜有些惊讶,随后转头看向了秦风:“秦先生,您看呢?”
她知道秦风掩盖真实面目到这里来,必然是避开了盘龙殿的人。
现在盘龙殿的人居然追过来了,双方达成合作,自然要让秦风自己拿主意。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听到有盘龙殿的人追过来,秦风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陈初晴,毕竟她和自己在港岛的时候差点就碰面了,而且看起来陈初晴也一直在追查修罗门的下落。
不过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盘龙殿如今尚未回到巅峰时期,而且自己现在还在“昏迷中”,师父消失不见,盘龙殿上下都要靠初晴来主持大局。
华国内部还有武盟虎视眈眈,这个时候即便追查到了修罗门的总部,他们也不会轻易派人跨越万里到这里来找麻烦。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关墨做的傀儡消失之后,初晴他们发现了端倪,追查到了关墨这里。
他突然想到自己在江南现身的时候,那时候他迫切地想回到初晴身边,反而没有在意任何监控之类的东西。
当时自己“从天而降”,想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而初晴他们其实早就在关注关家了,那应该也有人盯着关墨这边。
“糟了。”
秦风眉头凝重,不管来的是谁,他必须把对方糊弄过去才行。
现在他已经和修罗门达成了暂时的合作,如果到时候把初晴他们扯进来,那只会让他们更加危险。
“关墨,你和我去。”
秦风神色凝重地往外走,示意关墨和他一起去处理这件事。
临了,一道冷漠的男声从背后响起:“秦先生,我给你一个建议。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在这里,最好还是把有所怀疑的人杀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代劳。”
听到这话,秦风骤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但一身的杀意已经倾泻而出:“不必了。我不喜欢别人做多余的事情,否则,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