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圣女愣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秦风是什么意思。
他摆了摆手：“算了，没事，你继续说。”
“好。”圣女点点头，显然十分迫切地想要分享这个“秘密”：“当时我无法离开这里的阵法，就派遣了我的属下去查看，在华国的一处地方，确实有人打开了世界壁垒的‘门’，只不过很快就关闭了。”
“在此之前，其实我就一直能感觉到华国之内有一道特殊的气息在吸引着我，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只不过当时修罗门的人被禁止进入华国，我没法在华国发展修罗门的势力，只能暗中派人去打探。”
“可惜派去的那些人修为太低了，他们根本没法感应到另一个世界的气息，因为那一缕气息实在是太微弱了。”
“后来我发现那一缕气息正在慢慢变强，而且最近这一年的时间虚空很不稳定。”
“不稳定？”
圣女说的是什么秦风大概能猜到，但是虚空居然还会不稳定？
他亲眼看到那片虚空，在虚空之内一切都是虚无的、永恒的，能有什么不稳定？
“是的。”圣女点了点头，却是再度肯定了自己刚才的说法：“我能感觉到虚空之内开始不断地有裂缝出现，似乎有人妄图突破这片世界的壁垒。但我能感觉到那并不是来自无忧大陆的气息，应该是另外的世界。”
她深吸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目光变得遥远和恐惧：“甚至之前有一次，我在进入虚空检查的时候，发现那里出现了一条裂缝，里面……全都是一片血红！”
血红的世界，即便无法看清全貌，她也能感受到那片血红带来的杀戮和危险。
即便她从一个满是魔物的世界中来，她也仍然为那片血红感到无比恐惧。
那是一种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的死亡诱惑。
“当时我不敢再多看一眼，我利用信念想要将那条裂缝补上，却发现我开凿出来的这片虚空居然不听我的话了……”
她说，当她发现虚空开始动荡之后，为了避免其他世界的人钻过来，所以她一直在试图修复。
只不过每次虚空裂缝出现的时间都很短，而且次数并不多，裂缝也不大，只要她站在虚空之内以意念操控，就可以用虚空来补上裂缝。
但是那一次的血红裂缝，却是她完全无法控制的。
甚至在试图用意念修复的时候，她看到那道裂缝动了一下。
就好像是睁开的一只眼睛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
而且当时她觉得她看着那条裂缝的时候，那条裂缝也在“看”着她，这种感觉让她无比惶恐。
她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打开了一片虚空裂缝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当出现了一道裂缝之后，就会有更多的裂缝出现。
于是她在落日教堂之上再度修建了阵法，试图将这片虚空补上。
可是不管她用什么办法，这片被她凿开的虚空都无法关闭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修罗门的势力已经扩张到了半个世界的范围，却仍旧守在落日教会之内。
她害怕那道血红裂缝再度出现，一旦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钻出来，那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听完她的描述，秦风皱着眉头看向关墨：“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关墨摇了摇头，神情严肃：“我只知道我们在三千世界之中不过其中一隅，放眼‘无穷’之内还有很多别的世界。但是我除了一道残魂在这个世界觉醒之外，尚未见过其它的世界。这个血红的世界到底来自哪里，我也不知道。”
秦风也无法探知那个世界到底是哪儿，但是圣女说了那个世界似乎无比危险，如果真的让里面的东西钻出来，只怕这个世界的人就危险了。
现在他基本理清了目前的情况：除了临仙大陆和现代世界之外，如今还有别的世界已经有人发觉了世界壁垒的存在，他们或许都和忘忧大陆一样，得到了灭世的预言，所以派人前往其它世界寻找契机修补自己的世界。
眼前的圣女就是个例子。
然而她失败了，而且现在也无法回到忘忧大陆。
不过秦风还需要搞清楚，她口中的杀生佛、也就是三相佛，是否在其他世界也存在。
若是有的话，那么自己的宝相法身是不是和其他世界的法身建立连接？
毕竟轩辕仓说了，他的三相佛如今在万佛寺内建造出了法身，拥有了金身，他便在临仙大陆拥有了“神位”。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他可以和三相佛的法身建立连接，就可以吸收到其他世界对三相佛的供奉、汲取信仰之力？
不过关于三相佛的事情他对关墨都没有透露太多，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以血肉之神拥有了宝相法身而且还是三相佛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慎重起见，他不打算纠结这个。
视线落在了圣女身上：“你是……圣女？”
直到他问的是名字，这位圣女总算说出了自己的名讳：“你叫我阿喜就好。”
阿喜？
秦风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位杀人如麻的圣女居然有这么接地气的名字。
“好，阿喜。”他点了点头，盯着她道：“无论你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侵犯了这个世界的土地，而且还杀了不少无辜之人。现在我问你，这笔账你打算怎么还？”
阿喜已经看出来了，秦风不是魔物，而是人。
他到这里来除了问清楚自己的来历，就是来和她算账。
对于阿喜来说，人本身就和她不是同族，她杀人就像人杀鸡一样，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向谁道歉。
她可以杀人，人也可以杀了她，但是眼下她不能死。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需要我的。”阿喜坚定地看着秦风：“只有我能打开这里的虚空裂缝，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第一时间察觉。”
“既然你想保护这一方世界，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