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你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陈刚豪勃然大怒，抬起手重重地敲了几下桌子，忿忿道：“她一个年轻女孩，拿什么去和人家斗，要不是我当初担保，你们两个人早就出事了，知道吗？”
李刚东沉默地抽着烟，过了一会儿，才皱眉说道：“头，你的话，我听明白了，这算是最后通牒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刚豪又火了，猛地一拍桌子，拿眼瞪着李刚东，铁青着脸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以为我是谁？和疯子他们是一伙的？穿着警服的地下社会老大？”
“不是，头，你想多了，我不是那意思！”李刚东拿手挠着脑袋，有些无奈地笑道。
陈刚豪哼了一声，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李刚东，你就是那意思，很久以前，你就已经有这种怀疑，一直在暗中搞调查、搜集证据，我没说错吧？”
李刚东赶忙摆手，勉强笑道：“没有，头，真的没有，我怎么会这样做？”
陈刚豪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东子，你就是太年轻了，把很多事情想得太简单。疯子那家伙心狠手辣，是个能惹祸的主，早就该拿下了。”
“我好多次都想亲手崩了他，可是我们不能蛮干。这里面水深着，你敢乱来，死的可能就是你！”
李刚东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头，市委书记都干预了，这次动静不小，那些人应该逃不掉吧？”
“幼稚！他才来几天？屁股还没坐稳！”陈刚豪把嘴一撇，又拉长了脸，悻悻道：“县官不如现管，市委书记平时要管的事情太多，怎么可能总把眼睛盯在这方面？再说他单枪匹马来到广平市，怎么可能一上来就把这些人得罪光了，那还干个屁，对吧？”
李刚东点点头，黯然道：“是啊，当官的人就是那么回事，花花轿子人抬人，作作秀就完了，哪能真的较真。”
陈刚豪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东子，那天夜里，你和赵书记出去，都说了什么事情？”
李刚东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半真半假地说道：“头，其实没说什么，我跟得太紧被发现了，赵书记见我挺辛苦的，就把我喊过去，一起吃夜宵。”
“当时我喝得有点多，就不知轻重地介绍了广平市的风土人情，但是我绝对没有提到社会治安问题，我哪能往公安系统脸上抹黑？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那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我绝不会做！”
“有没有谈到阮局？”陈刚豪点点头，眯起眼睛，咄咄逼人地问道。
李刚东有些心虚地问道：“哪个阮局？我没提过。”
“那就奇怪了，赵书记怎么会找阮建东谈话？”陈刚豪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眼睛一直盯着李刚东，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李刚东心里怦怦直跳，竟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鼻尖上冒出细碎的汗珠，就连后背已是湿漉漉一片。
李刚东强作镇定地说道：“头，你没事总琢磨市委书记的想法干嘛？人家是高级领导，哪里是我们能揣测的。”
“也是！”陈刚豪沉吟半晌，微微一笑，低下头，慢吞吞地吃了东西，把碗放下，又摸出零钱丢在餐桌上，笑道：“走，回去吧，东子，今天的谈话你不要对外讲，知道吗？”
“好的，头，回去以后，我会劝说戴书蕾。”李刚东擦了一把冷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跟在陈刚豪的身后，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