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安带着陛下巡视钱庄。
趁着这个间隙,庄墨寒连忙拉着唐寅,劈头盖脸就骂道。
“臭小子,你可知道,要清理市面上的钱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朝中官员,大多都在其中有利益的牵连,你这是拿自己的宦途开玩笑!”
唐寅闻言,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老家伙也是一片好意,在替自己谋划。
想了想,唐寅笑道。
“庄师,学生知道此事,吃力不讨好,”
“不过,您可记得,学生曾经跟您说过,希望有朝一日,天灾人祸时,能够少一些人家破人亡。”
庄墨寒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下来。
两人在庄家小院,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若是朝廷真的掌控所有钱庄,将朝廷的钱庄开遍整个大明,就能在发生灾情的时候,给予资助。
尽量让灾情,少一些灾民,少一些百姓流离失所。
庄墨寒沉思片刻之后,看着唐寅,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只管去做,朝堂之事,便由老夫来处置!”
唐寅闻言,朝着老庄躬身一礼。
“多谢庄师!”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钱庄一楼大堂,却传来阵阵喧闹声。
正在三楼视察的天佑皇帝,听到动静,不由看向王伯安。
王伯安也是一脸懵逼。
“去看看吧!”
天佑皇帝大手一挥,便朝着楼下走去。
刚下得楼来,便看到一名身着主簿官服的官员,带着一队挎着腰刀的巡捕,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
主簿看着正在存钱的人群,大手一挥,捕快们,就拎着腰刀开始赶人。
来存钱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柜台上,负责柜台存银的账房,见状连忙跑了上来。
“哎呦,乌大人这是怎么了?”
账房是王伯安在本地招募的秀才,他自然认识县衙的主簿。
主簿,乃是县令的佐贰官,掌管一县户籍、巡捕。
乌主簿闻言,斜了他一眼,却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的道。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账房闻言,就知道来者不善,朝着乌主簿告罪一声,就要去找王伯安。
还没等抬脚,王伯安已经匆匆赶了过来。
陛下亲临,钱庄却出了岔子,自己身为筹建钱庄的负责人,难辞其咎。
账房见王伯安赶来,连忙介绍。
“王掌柜,这位是县衙主簿,乌大人!”
王伯安闻言,朝着账房摆了摆手。
“你去忙吧!”
说完,便抬眼看向乌主簿,语气有些不善。
“这位大人,不知道来我赵氏钱庄,有何贵干?”
乌主簿闻言,轻笑一声。
“你就是这家钱庄的掌柜?”
“本官今日是来收钱的。”
“收钱?”
王伯安听到这话,不由一愣。
“衙门规定的门摊钱等一应税费,我都已经交了呀?”
乌主簿却是摇了摇头。
“门摊钱,那是衙门的税费,”
“我们今日收的是规费!”
“规费?”
王伯安更是不解,他也是第一次开钱庄,临筹备前,还去查了一下,开设钱庄的需要的流程,他很确信,一应流程都按照规定走完了,并没有规费这个东西。
一旁的账房见状走了过来,在王伯安耳边小声提醒道。
“王掌柜,这规费,便是给街面上巡捕的辛苦钱!”
这话一出,王伯安依旧是一脸的疑惑。
巡捕拿的是朝廷的俸禄,还要辛苦钱?
在后面看热闹的天佑皇帝和庄墨寒,也是一脑门的问号。
唐寅倒是回过神来,随后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