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组报喜差役,见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也与有荣焉。
按照惯例,排名越是靠前的喜报,给的喜钱越多。
他们两人能够接到解元捷报的差事,本身就说明他们的地位。
这个时候,戏也要做足了。
只见两人,迈步上前,一名红衣差役咳嗽一声,打开手上的红纸,大声念叨。
“乡试捷报,恭贺江州府,江宴,江老爷,高中乡试第一名……!”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议论声。
“我去,怎么是江宴这个憨货!”
“就是啊,这个江宴,平日里,也不咋地啊,怎么就解元了?”
一众秀才院学子,纷纷传出不友好的声音。
江宴兴奋的脸都红了,大步上前,掏出一锭五两的银锭,打赏给两人。
这副暴发户的嘴脸,顿时让报喜差役瞪大了眼睛。
往年解元捷报,也就二两的喜钱,这一出手就是五两银锭。
两名报喜差役,高兴的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往外砸。
“江老爷,独占鳌头,可喜可贺!”
“江老爷,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听到两人的话,江宴止不住的嘴角上扬,到得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顿时引起了公愤,尤其是邓太安,指甲都快陷入肉里了。
“凭什么,每次都是第二名?”
江宴可不管这些,接过捷报,就一脸嘚瑟的往唐寅而去。
“哎嗨,唐老弟,哥哥可又是第一哦!”
唐寅懒得看他的嘴脸,转过身,就往书院里面走去。
不过,唐寅还是替他高兴的,只是看不惯他的嘴脸。
江宴见状,也不管在场的师长学子们,跟着唐寅就往里面跑。
“哎哎,唐兄,等等我啊!”
两人一离开,书院广场上的学子们,却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书院秀才院的学子,包揽了前三,前十,也有六人入榜。
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接下来,便是主考官举办的鹿鸣宴。
鹿鸣宴上,江宴这个解元,自然是大出风头,邓老二看着风光无限的江解元,银牙都要咬碎了。
唐寅倒是也为这位好友开心。
据他所知,江夫人的娘家在京城似乎还有爵位,只是江家商贾之下,被娘家之人很是看不起。
这下江宴可算是给他们家,狠狠的争了口气。
鹿鸣宴上,江解元又喝多了,还是唐寅将他背回去的。
只不过,临走之前,唐寅总感觉主考大人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包括其他考官,也都有意无意的看自己。
“难道老子已经帅到,老少通吃的地步了?”
唐寅严重怀疑这些考官都是老玻璃。
想到这里,唐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鹿鸣宴后,躁动的学子们,也安静了下来。
考中举人的学子们,也高升了,转移到了举人院。
柳斋长乐的嘴都合不拢,乡试前十的举人,有六个都是自己的学生。
只要稍加培养,朝中又多了几个自己的得意门生。
倒是唐寅,依旧没有变化,一个人待在论经院,也没人来管他。
时间就像一匹野马,跑起来就不停。
两个月很快过去,书院也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