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波抢在小郜前面,先指着那盆散尾葵,开口道:
“梁书记,这盆散尾葵高度超过两米,价格也贵了一些,一千一百六!”
在报散尾葵的价格时,张剑波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梁栋的脸,见梁栋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又指着办公桌上那盆盆景,介绍道:
“这盆罗汉松是全国知名的盆景名家作品,价格贵了点,八千二!”
梁栋站起来,走到那盆罗汉松跟前,俯身仔细端详了起来。
张剑波见状,走过来介绍道:
“梁书记,这罗汉松,贵有贵的道理!首先,要看其品种,这种小叶罗汉松,乃是盆景中的贵族。其次,我们还要看其造型,这盆罗汉松的老桩,至少有二十年树龄,造型上更是极其稀有,富有蕴意。最后,罗汉松盆景的价格还取决于培植它的人。”
张剑波的话,不知道梁栋有没有听进去,在他端详了一会儿之后,好像在那儿自言自语地说:
“这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几百块钱顶天了……”
张剑波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
“梁书记,我本人是不懂盆景的,但我刚才所说的话,可没有半句虚言,都是从花市老板那里听来的。花市老板是我们长期合作的对象,量他也不敢跟我们耍心眼的。”
梁栋没有理会张剑波,而是走到会客区,坐在小郜旁边,简明扼要地问了一句:
“郜主任,我想听实话。”
梁栋一句话,小郜顿时冷汗直流,再次求救似的看向不远处的张剑波,可张剑波此时也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帮他拿主意?
“梁,梁书记……”
小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梁栋便继续添把火道: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想听实话。”
小郜已经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更是没有勇气直视梁栋的眼睛,低着头权衡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便抬起头,鼓起勇气道:
“梁书记,那盆散尾葵市场价是两百,那盆罗汉松市场价是六百五。”
梁栋‘呵呵’一笑,看向呆若木鸡的张剑波,戏谑道:
“张主任,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张剑波面如死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红军早就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朝张剑波摆了摆手,张剑波如释重负,快步离开了书记办公室。
小郜跟着站了起来,见高红军给他使了个眼色,也跟在张剑波后面,走了出去。
俩人刚离开办公室不到一分钟,梁栋和高红军就清楚地听到‘啪’的一声。
不用猜,这是有人挨耳光的声音。
梁栋指了指敞开的办公室门,看向高红军,高红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梁,梁书记,情况是这样的,这个张剑波主任吧,他是张市长的弟弟……”
梁栋问:
“常务副市长张洋的亲弟弟?”
高红军回答道:
“不是亲弟弟,是他堂弟。”
梁栋面色不善地说:
“一个副市长的堂弟就如此嚣张?我咋感觉他那一巴掌就好像直接打在了我脸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