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诺雪说得很严肃。
秦楚点头,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
“姐,道理我清楚,但是让我彻底与周茜断绝关系,我……做不到。”秦楚艰难地道。
“所以,应该怎么做答案已经很显然了。”胡诺雪说。
秦楚猛然看着胡诺雪,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经过胡诺雪的分析,问题却一下子变得很简单。
是啊,既然他做不到放弃周茜,那他似乎就没有别的选择。
“婚姻不应该是一种施舍和同情,而且我认为洪月也不需要你的这种施舍和同情,或许她在这段婚姻里这么痛苦的原因也恰恰来自于你的施舍和同情。”胡诺雪又说了一句。
秦楚坐在椅子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才再次点了一根烟:“谢谢,我或许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不过是你害怕伤害洪月,所以一直都下不了这个决心,你这个人一直都这样,对自己够狠,但是对自己身边人却总是那么小心翼翼。”
“我以前就说过,你的重感情是把双刃剑,既能给身边的人爱,也同样会给身边的人伤害。”
秦楚点头,胡诺雪对他的分析总是那么地透彻。
“当姐的,希望看到你幸福,可是这么多年了,你的个人感情生活兜兜转转,却一直都没有个安稳的着落,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做个决定,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了。”胡诺雪语重心长。
秦楚苦笑:“是啊,这些年我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对不起,让姐你操心了。”
“工作的事怎么样?这个副市长没那么容易当吧?”
“如果说我个人生活一团糟,那我最近的工作也比这好不了多少,西泉的情况太复杂了,比我想象中更复杂,特别是我来到西泉市政府之后这种感觉更深刻。”
“说句心里话,姐,我真的想放弃了。”秦楚无奈地摇头。
“这不像是你嘴里会说出来的话。”胡诺雪有些诧异。
“去西泉之前,你爸跟我提过一嘴,说西泉是我们江南省的老大难,我那时候不太理解,一个西泉市,论人口论经济规模都在整个江南省排在末尾,即使有问题又能有多大的问题。”
“之前两年,我都在宜安县,对西泉市的问题没有过多关注。但是来到市政府这几个月,我终于是明白你爸为什么这么形容西泉市了。”
“西泉市人口和经济规模都排在最末,但是问题却恰恰是最严重最复杂的。”秦楚感叹着。
“这也是省里先是把你调到宜安县去,然后又把谢志国从南林市给强行抽调到西泉市去的原因吧?”胡诺雪问,她对西泉市也了解甚少。
秦楚点头:“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和谢书记说不好都会折在西泉。”
“有关西泉我的确了解得不多,不过我听我爸曾经提过一嘴西泉,他说西泉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秦楚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笑:“省长到底是眼光独到,这句话把西泉的现状剖析得非常透彻。”
“很少见你这么垂头丧气,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胡诺雪问。
“不是遇到麻烦了,而是我现在从麻烦堆里挤不出来,自从我去了西泉之后,麻烦事就一直没断过,来到西泉市政府后,麻烦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替你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