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顿时有些想笑。
而一旁的江乐游根本插不进去话,好不容易等到了沈流说话的空隙,刚想开口,沈流又开始了。
如此几次三番下来,他也明白了——
沈流就是故意了!
江乐游气得牙痒痒。
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但他心中的骄傲又不可能让他和一个小孩儿计较。
他便只好生闷气,一屁股坐在了秦霜的另一边。
前来要给秦霜把脉的病人脚步都迟疑了。
秦霜幽幽叹了一口气,
“江少爷,您还是早点回去吧,你在这边江老爷也担心你的身体呢。”
“怕什么,这不是有你吗?”
江乐游撑着脑袋,嘀嘀咕咕,
“而且,我和我爹已经闹掰了,我现在回不去了。”
秦霜无奈。
他喜欢待便待吧。
反正他也待不了多久了。
等病人医治得差不多了,她可不会还跟江州众人告别了再走,他就算是想跟也跟不了了。
这么想着,秦霜对江乐游的态度愈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江乐游也还算是有分寸,并不会打搅到她做正事。
有时候还会动用他的“钞能力”,还在一些地方上帮了秦霜一些便利。
江乐游却是以为,秦霜被他金石为开的毅力逐渐打动了。
因此更加卖力地当秦霜的小跟班。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似乎只是一眨眼,便过去了十多天。
和秦霜的预计差不多,现在江州城里面已经没有因为疫病而死亡的人了。
而重症病房也从一开始的人满为患变得现在稀稀疏疏,只有最后的几十个人。
秦霜和沈流也陡然轻松了许多。
这天,两人查完重症病房,沈流照例往他的专属记录本上记录情况。
秦霜在一旁看着他写完。
字迹虽然稚嫩,但情况记录得却很漂亮。
沈流这些天的成长显着,她一直看在眼里。
果然,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沈流这几天学到的东西,可能比他之前一个月学到的都多。
“这些人里边最严重的最多三天也能转为轻症了。”
秦霜开口道,
“我们也该准备离开了。”
沈流将本子收起,认真点点头,
“那我回去就跟孔镇叔叔说。”
秦霜笑着道:“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走吧,先回去。”
事情的即将解决令他们两人都感到轻松,胸腔中也充斥着一股成就感。
沈流到底还是小孩子,情绪比较外露,脚步轻快地都要跳起来了。
“娘。”他走着走着有些疑惑,
“今天江少爷怎么没来?”
秦霜笑着摇了摇头,
“被江老爷抓回去了参加寿宴去了。”
不止是她们两人轻松,整个江州现在都处于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中。
江乐游参加的寿宴是另一个富商父亲的,老人家本来都因为疫病差点就驾鹤西去了的,秦霜这一来给他治好了。
富商不知道有多感激,觉得一定要大办一场除除晦气。
他今日还派人来请过秦霜,不过让秦霜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