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王飞部长。”
侯勇站起身来,喊住了王飞。
王飞侧身看去,见侯勇走出来,神色沉重。
“市委组织部,只收到关于杨东的举报信和质疑函了吗?”侯勇问道。
“您的意思是?”王飞试探着看向侯勇,不明白书记是什么意思。
“其他个别人事,有没有收到举报信或者质疑函?”
王飞此刻大脑飞速运转,比风扇的扇叶还要快。
仅仅是几秒钟,就回顾到了市委常委人事会议时候,侯书记所喊的那句胡闹。
贾丰年?
应该是了。
“也有,但是比较少,没有杨东这么多,比如贾丰年担任庆和县的常务副县长,也有老同志提出了意见,说贾丰年是贾胜武的子侄,贾胜武案已经结了,但是影响还在。”
“这个时候让贾丰年担任要职,是不是不太好?”
王飞能够做到组织部长这一步,政治智慧绝对不低。
他很快就摸清楚书记的意图。
“跟这些老同志说,当时常委人事会议的反对意见很大,是省委的一些老同志,省政协与省人大的一些老同志力排众议,说不能搞株连,不能搞古代的牵连那一套,才让贾丰年通过了决议。”
“你跟老同志们说,希望老同志们能够理解市委的不容易,也理解省里一些老同志的想法吧。”
侯勇的话,大有深意。
王飞明白了,于是点头开口:“书记放心,我一定认真和这些老同志说明情况。”
两人的对话到这里正式结束,王飞转身离开,侯勇转身坐回办公椅。
只是侯勇的心里真的很不痛快,对于贾丰年的人事安排,他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贾胜武,武新开那一脉,好不容易被他一脚踢开。
这个时候又来一个姓贾的,这不是给他找不痛快吗?
他担心的并不是杨东的处境,而是怕贾丰年来庆和县任职,别有用心,明着是担任常务副县长,私底下却接了别的活,要针对他这个市委书记。
那帮人的报复看似不猛烈,实则暗藏杀机。
自己把武新开,朱阳明搞掉了。
那帮人未必不会借此机会,把自己也搞掉。
虽然自己行为没问题,但身为干部,谁没有一点错误?
贾丰年要是私底下深挖,自己真有可能被调离灵云市。
因此,侯勇对贾丰年,充满着敌意和警惕。
侯勇想到这里,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按下几个数字键。
“接庆和县委书记办公室。”
几秒钟后。
“家栋同志,我侯勇啊。”
“你到任几天感觉如何?”
“好,凡事三思而行,不要让我和市委失望。”
“拿出你在龙武县发展经济的决心和意志,给我把庆和县的经济提升上去,我不希望这两年去省里开会的时候,还被省领导点名批评。”
“另外庆和县搞经济的重任,最好变一变,你懂我意思吧?”
“所谓破而后立,不必常识化,要敢于任用年轻力量,啃硬骨头,打硬仗。”
“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消化。”
侯勇放下了电话。
但远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庆和县委书记冯家栋,却皱起了眉头。
他握着白色电话,愣了很久。
年轻力量?啃硬骨头?不必常识化?搞经济的重任要变一变?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拉开抽屉,拿出自己记下来的庆和县委以及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名单。
搞经济是县政府的事情,县长主抓全面工作,不会单独搞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