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万不能动用雷火弹!"
所有南珠人听命后撤,不过五步之距,箭雨攻来,将一众反应不及的射成了刺猬。
"晚了。"
姬笙偏头拨弄着耳坠上的桃瓣,茶色的眸子中涤荡着疯狂毁灭之意。
这些人都该死!
"姬笙你疯了!你想与我们一同死在这吗?!"
老村长疯了般冲向姬笙,速度快到能看见数道残影。
男人不甘示弱,横眉怒目赤手挡在老村长面前。
透过男人的身影,老村长看见姬笙不急不缓的从怀里掏出一道火折子。
他轻吹了口气,火光腾起,如阎罗殿的冥钟,当的一声在所有人脑中炸响。
"去吧。"
火光在惊恐中坠地,滋啦一下借火油之威迅速蔓延。
雷火弹无法用,周围又有弓箭严阵以待,老村长急的快疯了,眼珠子疯狂转动着思考对策。
"将雷火弹扔出去!全朝弓箭手的方向扔出去!"
以雷火弹破局,虽有些浪费,却也比全折在此处好。
这已是村长当下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借突围空档,他继续攻向姬笙,嘴上仍不忘蛊惑。
"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洗清你身上的罪孽?姬笙,为何你身中七绝变异蛊而不死?为何你入我南珠密地而无忧?我南珠又为何慷慨将雷火弹借你一个西临皇子?是你西临先灵护佑,还是你本就与我们同出一脉!你当真从未怀疑过吗?"
"你再想想你的母后,她当真一点异样都没有吗?姬笙!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谁才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亲人!?"
他以为姬笙听到这些会慌,他只要趁机擒住姬笙,一切还有机会。
可姬笙好似没听见他的话般,轻跃至屋檐,于熊熊火光中冷眼望向他。
那眼神,如神灵的俯视,高贵中带着对蝼蚁的怜悯与轻蔑。
"你想说,我母后也是你南珠皇裔,我身上也流着南珠皇裔的血?"
"还是,你想告诉我,当初我的母后如何在你手中苦苦求生?我又是怎样于胎腹中保下这条命?"
"什么先天不足,藩王之乱,不过是你为控制一个母亲设下的种种圈套!"
"南珠遭受的报应皆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活该!你们本该消失在这世上,带着肮脏的血脉,下地狱!"
从檐角拿出最后一枚藏好的雷火弹,在老村长的眼前高高抛起。
姬笙问。
"你喜欢烟火吗?"
老村长拼命摇头。
"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不是想活下去吗?你母后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不可以这样!我可以!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停手,我可以帮你!!!姬笙,想想你的母后,西临就剩你了,你不可以这样做!!!"
白衣被风扬起,红绳欲飞,铃音悦耳。
姬笙将铃铛拢在掌心,轻叹口气。
"你还想骗我?我活不长了,南珠的血脉就是诅咒。"
没想到姬笙连这个都知道,老村长哑然。
一个一无所有的疯子,还有什么能制止他的疯狂?
不对!有!有一个人可以!
"阮桉晋!你不想见他吗?我带你出去,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他那么喜欢你,一定能有办法治好你!"
老村长如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苦口婆心的劝道。
听到阮桉晋的名字,姬笙眸子里的疯狂散了些。
他放目远眺,似有期盼与不舍。
风吹起他耳坠上的桃瓣,他用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
"是吗?"
"那他更不该出现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