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
阿生眉头蹙的更紧，思索一番后轻言自语。
“竟连一个聪明的也不曾有？”
他声音虽小，可老头与姜无都听见了，两人面皮一黑，俱不再开口。
这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阿生别开眼，轻推了下靠在他身上的阮桉晋，示意他赶紧想想法子。
阮桉晋稍加思索，直言道：
“关于那惊世之物，若你们真想不起来，我倒有个法子，就是要委屈委屈姜无。”
见众人皆朝自己看来，阮桉晋干笑了几声，继续道：
“你们不知道，可那方全定然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出手抓姜无，他可是遡戎人！”
“说来有趣，你南珠想活，却被一个遡戎人利用，背着灭国的罪孽，什么都没捞着便罢了，如今让人算计到头上了却还在畏首畏尾。”
“要不你们也别待在天盛，回去算了，人都讲究个落叶归根，若不趁早打算，这辈子怕是连这机会都没有……”
阮桉晋这嘴着实是毒，几句话将人气的半死，还不能说他什么。
毒不活被利用对西临的那次出手，本就是老头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被阮桉晋提起，只觉难受的喘不上气。
他哆嗦着胡子，指着阮桉晋就想骂上几句。
嘴皮子刚分开，话头就被抢了去。
“说来，我还是苦主，你罗家村怎么也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在场几人全部僵住。
阿生淡淡勾唇，敛目凄凉一笑。
“因那毒不活，我西临皇室一百六十九人皆命丧黄泉，无数将士连刀都未能出鞘，如畜牲般惨遭虐杀。”
尸山血海好似还在眼前，阿生缓缓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时，气势陡然凌厉。
他满目悲凉，似满腔不忿堵在舌尖，带着亡魂不甘的哀鸣。
“若非那毒不活，他们能站着！能有尊严的拼杀至死！能赌上将士那最后的荣耀！”
“而不是…那般潦草的结束…”
他眼底聚起血色，语气危险中透着股对生死的漠然。
像是阴森鬼殿中，手握朱笔的判官，在南珠的头上重重圈了一笔。
“也该轮到你们赎罪了。”
老头被骇的瘫坐在地，姜无没有去扶他，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阮桉晋心疼的牵起阿生冰冷的手，想宽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是他不曾参与的过去，是阿生痛苦的开始。
他自责的萎靡。
若他能早些遇见阿生就好了。
正懊恼着，阮桉晋突然察觉到一道热烈的视线。
转头看去，姿态阿娜的柳树下正立着位红衣少年郎，只见他面色如灰，身形轻浮的好似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
触及到少年俊逸面容，阮桉晋立即眸光一紧。
方衍！
他全都听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