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刚呈来的密报。”
“朕乏了,你给朕念念。”
元盛单手扶额,背后冷汗密密而发。
不知为何,他这些时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夜里睡不安稳,还总梦见些早已死去之人。
太医只道他忧思过重,开了些安神方子,却没一个有用。
赵青山依言展信。
“经查探,静娴公主之死确有蹊跷,出事当日有人看到黑衣人潜入三殿下城外的私宅,事发前日,三殿下还强行带走了一位季府管事,静娴公主出府就是因这管事之故……”
阉人特有的尖利嗓音令元盛皱起了眉。
他不耐烦的一把从赵青山手里夺过密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好!真是朕的好儿子!竟然利用血亲性命与叛军联手!他是当朕死了吗?!”
赵青山在旁暗暗腹诽。
这逼迫季府的圣旨可是元盛下的,如今出了问题就是元弘的错?
天家无父子,此话果真一点不差。
气极的元盛一把将密信撕了个粉碎,不仅让赵青山将天牢里的大皇子跟二皇子放出来牵制元弘,还连下三道急诏。
“传令去云州,告诉元楠,她母后病重,速速回京!”
“平安候死了没?!没死就让他给朕滚回来!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废物!”
“那个叫椋笙的到底哪来的陨铁,朕要一个确切答复!去给朕查!!!”
……
赵青山躬着身子,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联系元盛近期的喜怒无常,他不由的担心起来。
难道真如那人所料,天盛的天要变了?
领命退出殿外,赵青山掩好殿门,等退出一段距离后,他缓缓挺直了腰背。
身后小太监亦步亦趋的跟着,低眉顺眼的不发一言。
赵青山目视前方,面色如常的自言自语。
“告诉你家主子,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身后,小太监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眼瞅着偌大的天盛皇朝一步步走向衰败,赵青山暗暗叹了口气。
“天凉了,是该去外面走走了……”
……
季府
阮桉晋端坐在首位,手里拿着三公子最新传来的消息。
作为一府之首的全顺却面色难看的坐在左下侧。
“你到底想如何?”
阮桉晋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旁若无人的将密信点燃。
华丽的火光自指尖腾跃,照见他的眸子灿若银河。
眼见要烧到指尖,阮桉晋轻轻松手,任由余烬落下,在半空湮灭成灰。
全顺瞳孔微缩,有种那张纸结局就是他的宿命般的错觉。
阮桉晋擦了擦手,看着他骤变的面色不屑的撇了撇嘴。
“赝品就是赝品,一点也沉不住气,我说了,只要你承认我是季月笙,我就帮你找回你的孩子。”
“静娴虽死无全尸,可稳婆却不见了,难道你真相信那一尸两命的说法,若真如此,他们何必点火毁尸?”
“全顺,你是聪明人,背后之人这样做图的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此番你扣下黎枝,与路鸣闹翻,不过是想祸水东引,让元弘恨上路鸣,将季府从中摘出去。”
“只可惜元弘不蠢,他若趁此机会跟路鸣联手,季府焉有活路?”
“全顺,身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你当不起季月笙这个名头,没了方全,你连当个棋子的资格都没有,你确定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