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日入京?!”
“对,明日入京,其他的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今夜过后,你只管做好周立。”
“是,少爷。”
周立退下后,阮桉晋从袖中摸出一枚金色铃铛,铃铛做工精巧,似一朵将开未开的铃兰花。
稍一摇晃,叮铃脆响。
他已经准备用阿生的身份强势入局,撬动方全与元弘的联手。
在此之前,静娴公主是个不小的问题。
方全可以为了大局咬牙认下他,静娴公主作为皇室,岂能容忍一个外人冒充自己枕边之人?
除非,静娴消失……
成大事者,必会沾染人命。
阮桉晋自认不是好人,却无法说服自己对一个待产的妇人下手。
只能冒险先接触,看看情况再做应对,实在不行,他只能狠狠心。
次日,周立‘费尽心机’与元弘接头,阮桉晋乔装入了城内。
方全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时阮桉晋刚下马车。
见阮桉晋不遮不掩的顶着椋笙的脸,方全与元弘皆是一愣。
方全没想到阮桉晋会这么大胆,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元弘见过椋笙画像,虽知他是阮桉晋心尖上的人,却不知此人与方全也有联系。
见到方全不自然的面色,元弘心中不免多有猜测。
一个小倌怎么会跟季府管事相识?其中必有蹊跷,且这方全来的也太快了些,若说这两人间没点猫腻,元弘定然不信。
阮桉晋要的就是这两人相互猜忌。
怕达不到预期效果,阮桉晋决定再添上一把火。
掸了掸袍子,他似笑非笑的瞟了方全一眼,拉长了音调。
“方管事,别来无恙啊。”
“你是谁?”
方全绷紧面皮,到底心头发虚,不自觉的退了小半步。
若面前的真是椋笙,怕是第一个想弄死的就是他。
方全越是心虚,阮桉晋心底冷笑越盛,他眸光一寒,逼前一步,继续讥笑反讽。
“怎么?假货看多了,认不出我了?”
“方管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占用我的一切,如今还问我是谁?”
“也对,想必你也不明白,我一个死人,怎么从坟里爬出来了,对吗?”
顶着一张出尘淡然的脸,阮桉晋语气中却透着三分疯狂,七分邪性。
方全摇头,刚想否认,余光却瞥见元弘沉吟不语。
只要拿到陨铁,此人便失了价值,到时想如何处置都不是难事,当务之急是如何将人稳住,绝不能让此人落入元弘手中。
心下有了决断,方全立刻堆起笑脸迎了上去。
“都怪那些刁奴不得力,连你的死讯都敢乱传,真是该死,幸好阿笙你没事,不如这就与我一同回府,我去治治那班刁奴给你出气…”
一切如阮桉晋预测般分毫不差。
他后退一步,避开了方全急切探来的手,转头躲在元弘身后。
于元弘肩头探出半张脸,阮桉晋灿灿笑出一排森白的牙。
“哦?方管事这么快就记起来了?那不如请方管事说说我是谁?别认错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