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临近,黑布猛的被人掀开,阿生赶紧闭眼歪躺在笼中,假装未苏醒。
华丽的金丝笼中,他如被折了羽翼的雀儿,精致无害,光是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已经令人赏心悦目。
说话声戛然而止,只余粗重的呼吸声。
放肆狂热的视线一寸寸凌迟着阿生的肌肤,阿生忍着不适,放缓呼吸,如今情况不明,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来人俱带了厚重的黑铁面具,且同为男子,但他们看向阿生的目光如看一个不着寸缕的娇艳娘子。
美人嘛,美在皮,在骨,在言行举止的方寸间。
而笼中随意昏躺着的阿生,瞧着身姿颀长,腰软纤细,看似一汪能随意揉捏的春水,可绷直脊骨,销厉的眉峰却透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傲然。
刚柔并济的美,矛盾的恰好。
“这人我要了。”
其中一人开了口,生怕那矮胖男子后悔,从怀内掏出块紫玉牌朝矮胖男子扔了过去。
矮胖男子笑呵呵的,刚准备接,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素白扇面,那扇面状若白绢,轻巧一挡,便将紫玉牌挡了回去。
“急什么?这人我也看上了,冬瓜,你说怎么办?”
说完,持素白绢扇的男子看向矮胖男子,话虽说的客气,眼底的威胁可毫不掩饰。
被唤作冬瓜的矮胖男子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他不敢得罪这持扇男子,又舍不得那紫玉牌,揪着袖子支吾了好一会儿,他将目光投向佩紫玉牌的男子。
“要不你看看其他货?”
紫玉牌男子不服气,一声冷哼,直接出手一掌拍向持扇男子。
“等我杀了他,自然无人敢与我抢。”
掌风凌厉,阴柔暗劲蕴藏其内,只要对方敢接招,必是有来无回。
“欸呀呀!!!莫冲动啊!你可打不过他啊…”
冬瓜着急想拦,又怕自己一不小心被打死,只敢躲在一旁拍着大腿干嚎。
紫玉牌男子如何听得进这劝说,不仅不停手,手下力道还特意加大了几分。
持扇男子淡定的站着那儿,如置身事外的看客,只余满目轻蔑与讥诮。
直到掌风离他眉心不过半寸之时,素白扇面再次展开,如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径直划向那只袭来的手腕。
血线一闪而逝,断掌落地,喷涌的鲜血落在扇面上,如点点红梅,煞是好看。
等紫玉牌男子反应过来之时,那红梅盛开的扇面如索命的镰刀,无情的割破了他的喉咙。
素白扇面刹那如火如荼。
冬瓜劝解的话卡在嘴里,缓了半晌才干涩道了句。
“早说打不过,何必送死。”
手一挥,门口立刻出现一道黑影,麻利的将尸体收拾的不留一丝痕迹。
持扇男子低头看着自己被污了的鞋尖,心情郁郁。
“冬瓜,我鞋脏了,赔钱!”
冬瓜笑容一噎,想着紫玉牌已到手,又生生挤了抹笑。
“好好好,我赔,我赔。”
“还有扇子。”
“成,您开心就好。”
“这人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