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短,阮桉晋刚挨枕头没多久就被唤醒。
柴房被人从外面打开,刺目的日光下,无数细小的灰尘肆意飞扬。
黄四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根长绳子,来势汹汹。
“走吧安栾!静娴公主来了,还点名要见你。”
安栾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明知故问:
“公主为何要见我?”
他一个才入府的小倌,何德何能被尊贵的公主惦记?
看来季府内吃里扒外的人不少啊。
黄四冷冷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扯了绳子就要绑他的手。
安栾又不傻,给季月笙绑着还不错,给别人绑那叫什么?
正欲动手,门口又来了一人。
这人安栾认识,正是鎏金院伺候的阿炳。
听名字就知道,他跟阿甲是一路人。
这家伙生的憨厚老实,平日话也不多,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入了季月笙的眼,被调去鎏金院伺候。
阿炳一来就夺了了黄四手里的绳子。
“少主让安栾过去伺候。”
没有多余的话,他压住心里的激动,朝安栾微微点头,不顾黄四难看的面色就要将人带走。
“等等!你说带走就带走!静娴公主那处如何交待!”
“黄管事,你莫要忘了,季府是少主的季府,别说静娴公主还不是季府主母,就算是,你也该清楚自己是谁的狗!”
阿炳不卑不亢怼了回去,黄四一时哑口无言。
眼看人要被带走,他着急去拦。
安栾看准时机悄悄探出脚,将黄四绊的直往前栽。
眼看几个前冲就要稳住,阿炳闪电般的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一脚踹完,阿炳拔腿就跑,嘴里还不忘招呼着安栾。
“快!快跟上!”
安栾啧啧咂舌,脚上一步不落的跟着跑。
人不可貌相啊,这阿炳看着憨厚,出手实在是黑。
瞧那一脚踹的,黄四捧着脑袋傻坐着,到现在还没晃过神。
不愧是阮家人!
两人一口气跑到了鎏金院,季月笙刚换好衣衫。
目光在气喘吁吁的安栾身上顿了顿,只觉耳后又开始发热。
没等他问话,安栾已经上前抢了小厮手里的梳子。
“今日就让我为少主束发可好?”
季月笙垂目盯着桌上的白玉铃兰翠簪,眼尾上挑,笑意浅浅。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