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系资格，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
杨奇心底咯噔一声，像是被巨锤砸中脑袋，久久难以平复心情。
凌骁叹了口气，眼神黯然，“说来话长，院长，你先坐下。”
他准备给杨奇泡茶，忽然目光一瞥，这才发现了林长歌的存在，“院长，这位是……”
“我从下界带上来的天骄。”
杨奇有气无力，他已经快要停止思考了，本能地去回复凌骁的话。
凌骁一听，眼眸中闪过一抹无奈，从下界带上来的天骄，又能强到什么程度呢？
纵然天赋再夸张，都是有限度的。
“来，喝茶。”
凌骁虽然心底没觉得林长歌有多厉害，但还是给他倒上了一杯茶。
林长歌点头谢过，与此同时抬头打量着凌骁。
这一路上，杨奇没少说凌骁的好话，从当年将他提拔为副院长，到后面将宝库中的一部分宝物交给他，只求他能够延续东苍学院的辉煌。
却没想到，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且看凌骁此刻的模样，老态尽显，但这却并不怪凌骁，按照原本轨迹正常发展，确实不该老成这个样子，主要是战斗太多了。
长年累月的战斗，会消耗寿元，消耗根基，加上维系着年轻形态更加消耗气血。
凌骁显然不愿意多浪费那么一份气血，所以就任由外貌变化，成了这副苍老的样子。
“院长，你走之后，前面千年还好，我按照轨迹正常发展，一路在八大秘境中突飞猛进，总算是达到了神桥境。”
“接下来，我应该着手冲击古王，可惜学院在一次联手探索遗迹中被天恒学院、黑炎学院联手坑害，使得我们精锐学生损失了大半。”
“那次事件后，我因气急攻心，冲击古王失败，消耗了大量宝物来恢复元气……是我太没用，太无能，本该一直带领学院走上坡路的，却在对方的陷害中失了方寸，连走了几步错棋，把我们的底蕴消磨了大半。”
凌骁说到这里，已经没脸抬头了，他害怕看到杨奇眼中那失望的光芒，那对他而言无异于万箭穿心！
当年院长走的时候，对他寄予厚望，可他却辜负了院长的期待。
谁料，杨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去追溯过往毫无意义。
眼下而言，更应该立足于当下，去规划未来！
“就这般，我强行拖着学院又延续了三千多年，直到四百多年前，我们已经招收不到天才学生了，天恒学院、黑岩学院的势力不断壮大，在百院中纷纷踏足前二十。”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们东苍学院一直在九十多名徘徊，他们动作愈发阴险，开始猎杀我们的天才学生。”
“直到二百年前，所有天才学生都被他们诛杀后，学院已经没人能挑起大梁了，树倒猢狲散，每一天都不断有人在走。”
“我没有办法，只能变卖学院的资产，来贿赂其他学院，以此保持我们一个相对稳定的排名，绝不定连续三次都垫底，那样是要被取缔资格的！”
“就这般又撑了二百多年，直到现在，我变卖了所有能卖光的财产，东苍学院只剩下空壳，学生寥寥无几……”
“关键，我们已经连续两次百院联动垫底，距离下一次百院联动还有七年，可我已经拿不出能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