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
白笙看过无数的魂相，好的坏的冷的暖的，各种花样。
可像这种血色的魂相，还是第一次见。
是那种暗无天日的红，浓稠的没有活力，看一眼就像要窒息。
而在大片的暗红的色图里，却隐隐约约的亮着一点金色微光。
白笙下意识向那微光探去，接着意识里竟然出现了一对男女。
只是那意识内的男女都穿着古装。
男人站在堆雪的梨花之下，里衣是和雪一样的颜色，可披着的大氅却红到夺目。
而在他面前，女人却一身缟素，衣衫单薄的跪在落雪的坟前，正垂首不发一言的擦拭着墓碑。
不知道为什么，白笙感觉到了丝丝心痛。
就像一根细细的银针，突然刺了进来。
她蓦地回神，一下从这意识海中退了出来。
接着就看到季云霆深不见底的眸，正定定的盯着她。
白笙：“……”
她这才发现，自己因为靠的太近，几乎在他怀里。
两人的呼吸不可避免的纠缠到了一块。
白笙心头莫名一跳，接着一下站直了身子。
她思绪微乱，开口：“你可以把衣服穿好了。”
说完，白笙就转身走了出去。
季云霆只觉得怀里微空，他微一怔神，然后坐起身，慢条斯理的系好衣扣，才起身走到门前。
白笙正在院子里往脸上拍水。
季云霆微倚在门框上笑道：“白大师不会对我动了欲念了吧？”
白笙差点呛水，她直起身，“你脸皮一向这么厚吗？”
季云霆道：“那你拍冷水干什么？”
白笙又拍了几捧水才道：“你魂相魔性太强，对我扰动不小。”
季云霆“哦”了一声，“那还是动欲念了，我以为白大师定力很强呢。”
白笙道：“那你很幸运，一般我是不会对谁动‘欲念’的，毕竟让我动‘欲念’的都被我噶了。”
季云霆：“……”
白笙将脸擦干净，又往嘴里塞了颗灵芝丸子，打坐吞下后，才觉得被扰动的心绪平复了一些。
以前虽然她对魔蛊也了解过一些，但毕竟是没有亲眼看到对方的魂相。
她有个疑问。
季云霆的魂相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吞噬魔蛊才变成了这样。
这其中差别也很大。
如果他天生魂相如此，那说明他天生就是个坏胚，根本与是否吞噬魔蛊没有关系。
可如果他是被魔蛊侵蚀造成这种情况，说明他根上还是有良知的，想要阻止这种人魔化，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
但魂相他们自己也看不到，白笙就算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有，她在他的魂相里看到的那个画面……应该是季云霆往世的一个记忆画面。
以她的实力，不太容易被记忆里的人物扰动心绪，可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丝丝心痛呢？
难不成季云霆跟她还有累世的纠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白笙就觉得晦气。
她斜看了季云霆一眼，“今天有空吗？”
季云霆眨了眨眼睛，“你想我有我就有，要约会吗？”
白笙道：“那行，我们先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季云霆：“……没空！”
白笙：“……”
……
下午，白笙有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