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此刻的场景太过于兴奋，皇帝丝毫不在意，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饶有兴致的看着姜祈安阴沉下来的脸色。
“祁安，你如此行径朕很高兴，但是你意图大逆不道弑父，朕却决然不能就这么饶了你。”
他视线落在了远处的沈思凝身上，“一个女子，迷惑了朕两个儿子。起初朕想过饶你一命，可是若继续留着你的性命，朕这两个儿子便会成为两个废子。”
沈思凝却是笑了笑，“皇上对皇宫、对京城了如指掌，这京城的任何事都有皇家暗卫做你的耳目帮你打探消息。姜祈安回京，姜祈安将我从东宫诓骗出来，这些都逃不脱你的眼睛。”
皇帝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她，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对于所有的事儿都犹如看待一盘棋局。
他不在意棋子的死活，却乐于看见那些棋子你争我往，斗的你死我活，作壁上观。
沈思凝一字一句又道，“所以慧贵妃当年做下的事，皇上怎么会不知道呢？”
此言一落，皇帝脸色变了变。
“知道了但却默许，又或者慧贵妃本就是被皇上引导灭了沈家满门。”
沈思凝笑意不减，但脸上的冷意却越发的明显，“不如皇上告诉臣女，是前者，还是后者？”
姜祈安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皇帝嘴角没了那抹纵观全局的笑容，幽黑的深眸死死地盯着她，许久才道，“你果然是沈徵彡的好女儿，和他一样聪明。”
可偏生就是这种聪明，最是让他厌恶。
皇帝沉声道，“杀了她。”
身后的皇家暗卫立即便要动手，姜祈安抽出腰间的长剑欲上前救人，但是奈何距离有些远，心中一紧血液几乎要逆流一般惶恐万分。
血，溅了一地。
沈思凝手中的匕首滴着血，身后的两个暗卫双双倒在地上，脖子上一条深痕不断喷涌出鲜血。
她单眉微挑，戏谑道，“皇家暗卫，不过如此。”
“你会武功？”皇帝有些诧异，在他得到的消息中，沈思凝在京安的那段日子几乎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大小姐。
只知道吃喝玩乐，单纯稚嫩。姜祈安去了京安之后，两个人便更是找到了知己，成日里不是吃就是玩，她哪里来的时间去学武功？
那两个暗卫可是皇家暗卫中顶级高手之一，否则也不会安排到他的面前做事。
可是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两个暗卫就利落的被封喉，沈思凝的武功得是强到了何种地步？
“你敢杀朕的人，就不想想后果吗？即便今日你从这里走出去，也必然会有人处死你！”
沈思凝不紧不慢的擦着匕首上面的血迹，“与我何干呢？天下人都知晓我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谁又能相信我会杀人？”
“哦对了，九皇子今日是要弑父谋逆的。我只是一个无辜之人，我自能全身而退。毕竟九皇子，总不会也杀了我的，你说是吧？”
姜祈安惊诧不已，阿凝竟然会武？
沈思凝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桌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之后坐到了太师椅上依旧是那副笑意融融的样子。
“在毓瑶宫离开之后，我便揣摩着这件事儿的疑惑之处。慧贵妃怎么就那么碰巧听见了皇上的那番话，皇上又怎么可能真的会给我义兄本该属于张家的兵权？文官之首的义子掌有兵权，这在哪个朝代都是皇帝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