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窗户的关闭，马车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怀星野将染了血的银票递给了清扬，她淡定接过，马车开始往回走。
另一边皇宫，长庆走了出来，“九殿下，沈小姐，皇上让二位进去。”
姜祈安回首看了一眼沈思凝，等了她一下。
待她走近，“只要你求父皇留露露一命，我可以给你正妃之位。日后露露只是个通房，绝不威胁你的地位。”
沈思凝依旧没和他说话。
事到如今，姜祈安还认定自己喜欢他，欲擒故纵吸引他注意力。
看来还是从前自己与他的情谊闹的人尽皆知，以至于他身边人始终都在和他说自己从前多么喜欢他。
沈思凝进了御书房余光扫了一眼，在场的都是从前父亲的门生。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思凝，快起来吧。”
皇上只叫了沈思凝起来，“朕已经知道华安寺和大理寺发生的事儿了，你受委屈了。九皇子如此不知分寸欺负了你，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臣女多谢皇上。”
皇帝看向了姜祈安，“竖子，思凝一个弱女子，你竟然将她推入水中，又在京中闹这么一出。一个奴婢，朕已经给了她通房的位份竟然还不知足。”
“挑拨离间不安分，闹的鸡飞狗跳满城皆知。如此上不得台面，朕念在她救过你一命的份上，留她个全尸。”
姜祈安怔怔，“父皇！求父皇饶了露露。是沈思凝善妒恶毒屡屡欺负露露，也是儿臣为了给露露出气才这么做的，和露露无关啊父皇！”
“放肆！思凝是个乖巧的好孩子，满京城谁人不知？那贱婢从中挑拨让你屡次做出糊涂事儿，你如今还护着她？”
沈思凝沉默，是啊，银子花下去了，好名声自然就来了。
京城那些人都是惯爱跟风的，有人开头引导，自然就有人跟随。这银子花的多了引导的人也就多了，她自然是百姓眼中的可怜孤女。
沈思凝语词清晰道，“皇上，臣女起初是愿意为了九殿下容忍的。但是这段时间臣女实在是寒心不已，也不愿拆散这对有情人。还请皇上准允退婚。”
姜祈安错愕的看着她。
她竟然要退婚？
从前她也和自己说过，可他却一直以为沈思凝是欲擒故纵，不是真的想要退婚。
刚刚她说要进宫，他也以为是她想要和父皇告状处死露露。
如今她在父皇面前说出这两个字，她便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认真的。
是从一开始就想要退婚，还是如今真的伤心了要退婚？
皇帝面无表情，空气冷肃压抑，让人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许久，皇帝开了口，“朕知道你这孩子伤心，朕会处死那个奴婢，给你一个交代。切莫感情用事。”
沈思凝跪了下来，“皇上，臣女未来的夫君若是对臣女心存恶意厌恶，臣女宁愿一辈子不嫁。还望皇上怜悯，准允臣女退婚！”
此言一出，几个言官也知晓她是深思熟虑过的。
“请皇上准允退婚，处死李甘露！”众人齐声道。
姜祈安哑然。
“皇上，司星阁张大人求见。”
长庆这时走了进来，打断了这御书房内的压抑。
“让他进来。”
张晨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屋内的景象，揣摩着大抵是如今京城传扬的那些事儿。
如今京城闹的很是厉害，短短时间茶馆酒楼甚至是街上的人都在谈论九皇子与沈小姐以及那个李姑娘之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