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意也是那会儿才知道陈衍的试一试，就没有真试的打算，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心。只是为了跟长辈交差，随便处一处走个过场罢了。
但这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徐可意是觉得暂时不好判断。而张喻在得知她这几天没个人影是住院了以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看到徐可意中了一刀，整个人都急得跳脚：“那人有毛病吧，捅你一个路人甲干什么？”
徐可意说：“医院呢，你小声一点。”
张喻说：“你人都小了一圈了。”
徐可意前两天右手动都不能动，今天起码能抬起来了，已经好多了：“你也别担心了，也差不多快要好了。”
张喻下午约了朋友，到点了不得不离开。
过了片刻，陈衍给她发消息说：要不要出去走走？
徐可意今天好多了，也确实想下楼，说好。
陈衍回来给她撑了个外套，徐可意看到自己臃肿的模样，有些气馁的说：“要不然就不去了吧。”
“不会丑。”陈衍劝道，“在医院里大家都差不多，没人注意你长得什么样。”
又淡淡说，“再者，你自己男人都觉得你不丑，能有什么问题？”
徐可意觉得他带入角色，快得不自然，她完全是为了那份合同，还不习惯，没有接话。
陈衍看了看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一直走到电梯口，突然遇到一位中年男人，对方看到他想打招呼，只不过在看到徐可意以后，明显的愣了愣。
“这是你女朋友吗？”对方神色复杂。
陈衍点了点头，道：“腿脚问题又严重了？我送你回病房。”
徐可意心想你不是要带我下楼么，只不过他是医生，帮助病人也没有什么，她就没有开口，默默的站在原地等了他十分钟。
陈衍回来牵她手的时候，徐可意开口问：“那个叔叔是谁啊？”
陈衍随口道：“一个熟人的父亲。”
徐可意认真回忆了下中年男人的脸，然后跟记忆中另外一个人的脸重合了。
周妍有男人的影子。
徐可意想了想，说：“我认识的熟人，你就直接说不好么。要试一试，难道不该坦诚吗？”
陈衍看了徐可意两眼，道：“那是周妍父亲。”
“猜出来了，眉眼间那种感觉，他们父女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她觉得陈衍热情的原因，恐怕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突然之间有些沉默，在密闭狭小的空间里，一旦过分安静，就会显得有些奇怪。
徐可意盯着电梯墙壁，透过墙面，陈衍的轮廓能透出个大概，他侧颜姑且可以称之为神颜，至于为什么是姑且，毕竟徐可意天天看他，很难再生出惊艳感。
徐可意对他产生过“惊艳”这一类情绪，那是在大学的时候了。刚进学校无意中在教学楼撞见过他，人群之中鹤立鸡群。擦肩而过时，她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然后室友说：“别看了，那是个高富帅，平常几乎不在学校，眼光很高，轮不到咱们的。”
另外一个室友说，“是医学院的陈衍。”
这份惊艳一直维持到，陈衍因为她问的一句，他喜欢什么样的，而他避嫌，再也没来给她补过六级。
……
徐可意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陈衍的视线没有聚焦点，似乎是在走神。
怕是见到了旧人，又开始思念起另一位旧人来了。
一直到一楼了，徐可意撇撇嘴，晃了下两个人牵着的那只手，说：“陈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