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可靠消息的官员说完,顿时在吃瓜群众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许多人都不由得唏嘘。
“王伯安都还未来上任呢,争斗就开始了!”
周围的官吏们,也不是傻子,钱祭酒为难唐寅,为的便是尚书之位,这种说法完全站的住脚。
钱侍郎看着眼前的唐寅,脸色变幻不定。
他今日发难,本是想给唐寅一个小小的下马威,没成想,唐寅却是以退为进,反倒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今日若是不压制唐寅的气势,一个不慎,自己这才刚坐热的侍郎之位,就拱手让人了。
钱祭酒朝着天空一拱手。
“圣人言:人而不仁,如何礼?”
“汝好歹是状元出身,何故枉顾圣人之礼?”
钱侍郎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在内心暗赞。
“不愧是国子监祭酒出身,这一招高啊,”
“其他各部的官员,可以不在乎这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然而,礼部掌礼乐,你身为礼部官员,却是知礼不守礼,还怎么好意思掌天下礼仪?”
钱侍郎绕开唐寅挖的陷阱,以礼为矛,攻其不备。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寅,想看大名鼎鼎的唐财神,如何应对。
唐寅闻言,却是依旧笑意盈盈的,负着手缓缓道。
“居上待宽是为礼,居下为敬是为礼,”
“下官三拜求见,侍郎大人视而不见,合礼乎?”
此言一出,现场官吏,顿时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唐寅竟然这么刚,直接指责钱侍郎,倨傲无礼,自己三次拜见,却装作没看见,就差直接说钱祭酒以权谋私打压自己了。
在官场上,就算两人在私下里打生打死,明面上最多言语重一些。
像唐寅这样刀刀见血,针锋相对的场面,可是极其少见。
钱侍郎闻言,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唐寅这是一点退路都不留啊!
既然如此,钱侍郎也不在乎了,昂首喝道。
“岂有此理,本官有要务,不过让你在公房外,等上一会,你这便等不及要走,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钱祭酒话有点无能狂怒的意思。
不少官员,纷纷摇头,小声议论。
“钱侍郎有些着相了!”
钱祭酒话一出口,也意识到了不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身影从公房内,缓缓走了出来。
所有人见状,纷纷朝着来人躬身行礼。
“微臣参见魏王殿下!”
魏王可谓是风头正劲,开设恩科的提议,不仅得到陛下的应允,还让所有人都感他的恩情。
但凡开设恩科,就代表着有许多人,能够当官,这其中,朝廷官员,有不少官员的子弟,可是巴巴的等着这机会呢。
可以说,每一次科举,都是一次利益的重新分配。
所有人自然对魏王有好脸色。
魏王微笑着,摆了摆手。
“免礼吧!”
等众人直起身之后,魏王这才看向唐寅。
“呵呵,唐大人,本王确实与钱侍郎在商议恩科之事,”
“让唐大人久等,乃是本王的不是,你就不要怪罪钱侍郎了!”
魏王一番话,顿时将钱祭酒从尴尬中捞了出来。
若是有魏王背书,那就不一样了。
人家钱祭酒和魏王在商议恩科之事,你个小小郎中,难道这点耐心都没有?
唐寅闻言,明知故问的眨了眨眼睛。
“魏王殿下,也来礼部了?”
面对唐寅意有所指的话,魏王脸色不变,呵呵笑道。
“比唐大人早来几日,不过是协助礼部,恩科之事,为父皇分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