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顿时一惊。
“如此一来,京城便乱了,陛下为何不出手制止?”
信王深吸口气,看向窗外。
“陛下有更大的目标,要的便是乱起来,”
“唐寅便是陛下手中,最重要的棋子!”
唐寅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信王给坑了。
更不知道,老王爷就是冲着他来的。
在老太监那里,得知江宴已经被放出来后,便兴冲冲的往府外走去。
刚走到府门口,就看到江宴站在门外,身旁还站着两名宗人府的兵丁。
此时的江宴,有些狼狈,身上的衣裳皱皱巴巴的,还沾染了黑灰和泥土,显然已经很久没换了,眼神也有些涣散,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呆滞。
唐寅见状,不由放缓脚步,轻轻喊了一声。
“江兄?”
江宴听到呼唤,回过神来,直愣愣的看着唐寅,突然间,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唐寅给死死抱住。
唐寅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却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兄受苦了!”
这一声受苦,似乎打开了江宴感情的阀门,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唐兄,你可算来了!”
这一嗓子,可谓鬼哭狼嚎,将他身后的两名兵丁,都给惊到了。
唐寅看着抽噎的江宴,不由有些唏嘘。
但是能理解他。
不过是给心爱的姑娘,写了首情诗,女神不领情就算了,反倒是被人抓了进来。
两个多月的牢狱之灾,让这个潇洒不羁的公子哥,看到了什么叫舔狗的下场。
江宴趴在唐寅身上,哭的跟个孩子似的,誓要将这段时日以来受的委屈发泄出来。
唐寅也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陪着他。
李令月看到江宴如此,眼眶也是红红的。
在他眼里,江宴虽然不着调,但是性情却是开朗,如今这样,也不由得令她心生怜悯。
过了好半天,江宴这才发泄够了,抹了抹眼角。
“呜呜,唐兄,可有带银子?”
唐寅闻言,不由一愣,不过,也没多想,掏出随身的钱袋,递给他。
“带的不多,你要银子干啥?”
江宴抽噎着,将钱袋打了开来,将里面的银子掏出来,加上碎银子,差不多有五六十两。
“呜呜,银子不够!”
唐寅见状,顿时扯了扯嘴角。
“你要多少?”
江宴吸了吸鼻子,正要说话,身后的两名兵丁,上前歉意的笑道。
“唐大人,江大人总共欠了我们兄弟,一百八十六两。”
唐寅闻言,皱了皱眉。
“一百八十六两?”
兵丁见状,脸上也有些心虚,正要开口说话,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博贱兮兮的凑了过来。
“姐夫,不怪他们,这是宗人府的人规矩,”
“江大人,在里面的吃穿用度,都是要银子的!”
唐寅听到这话,顿时张大了嘴。
“坐牢还要自己出银子?”
赵博闻言,一脸义正言辞。
“姐夫,话可不能这么说,”
“谁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在这里吃吃喝喝,我们还得好生伺候他,哪样不要银子?”
唐寅不由得怒道。
“这些度支,朝廷不是拨了银钱了吗?”
“无论哪家大狱,都是朝廷负责,从未听说还要犯人自己出银子坐牢的!”
赵博却是不气恼,耐心的解释道。
“姐夫,这您就不知道了,其他大狱,哪能跟我们宗人府的内狱相比?”
“刑部、暗卫、大理寺那些大狱,吃的猪食都不如,大牢里连一把干草都没有,”
“你问问江大人,咱的宗人府,可是顿顿白菜豆腐,睡的也是干净的被褥,比那些地方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