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让你多接接地气,今日便教你一个乖,”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陈安之一脸的茫然。
唐寅也没多做解释。
不一会,那下人便走了出来,朝着三人笑道。
“几位老爷,里面请,夫子正好有空!”
王伯安闻言,点了点头,三人便跟着那下人,往里走去。
穿过一个学堂,来到最里面。
这里已经排起了长队,足足十数人在等着。
看模样,都是来拜会夫子的。
这些人,有带着孩童来的,也有单独来的。
那下人见状,也不理会,带着三人径直往里走去。
看到这一幕,陈安之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路过,那些排队的人之时,还听到他们的议论。
“这陈氏私塾的孔方,孔夫子,可是陈氏宗族从桐庐书院请来的,听说还是陈安之陈大公子的同窗呢,秀才功名,端的是德才兼备,直谅多闻!”
“可不是嘛,我就是听闻此事,这才在新年赶了过来,就是为我家小儿,谋一个好的先生!”
议论声传入陈安之的耳里,不由得让他惊讶了一下。
“这里的夫子,还是桐庐书院的同学?”
桐庐书院在浙省,那也是声名赫赫,难怪这些人都慕名而来。
想到这里,陈安之刚才的不快,便挥之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与有荣焉。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便有议论声继续传来。
“哎,这陈氏私塾好是好,就是束脩太贵了,一年就要八两银子,比别的私塾要高出不少,”
“谁说不是呢,我儿在这蒙学三年,家里的积蓄都快要掏空了,若是再考不上童生,怕是供不起了!”
陈安之闻言,不由快步凑到唐寅身旁。
“唐兄,八两银子束脩,很多吗?”
陈安之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周边排队的人,都听到了,众人不由得朝他怒目而视。
唐寅见状,顿时白了他一眼,内心吐槽。
你丫可真是单纯的可怕啊!
何不食肉糜,这种话都问的出来?
八两银子一年的束脩,这还不多?
想当初唐寅一年三两银子的束脩,都让他束手无策,若不是遇上了李晋,估计他现在还在云栖镇种田呢。
陈安之顿时一脸尴尬,只不过,脸上依旧带着一丝茫然。
这货,从小就没有在意过银钱,在读书上展露天赋之后,更是直接跟着大儒年大有研习经典,自然对钱没什么概念。
就在此时,前方的公房内,传来一阵哭嚎声。
一名妇人,被两个下人推搡着出来。
妇人却是死死的拉着房门,不肯松手。
“夫子,求您了,”
“我家常儿,已经在陈氏私塾蒙学六年了,您也说他今科必中童生的,”
“您就行行好,让他先读书吧,妾身定然会将束脩补上的!”
妇人的哭喊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身旁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也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夫子,还请让我读书吧,我一定能考中的!”
少年身体单薄,长衫上打了些补丁,显然家境一般。
看到少年,唐寅便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想当初为了读书,自己也是跪倒在张夫子的私塾前,想学那程门立雪的典故,只不过,最终得到的却是羞辱。
陈安之见状,脸上则带着愕然之色。
此时旁边的议论声,再次传了过来。
“哎,这丁家媳妇也是惨,为了给儿子蒙学,每日天不亮便出来卖豆腐,”
“可惜啊,六年了,还是童生都没考上,不仅豆腐坊都卖了,还欠了不少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