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查之下,便一头撞了进来,”
“殊不知,这是你和郭教谕早就布置好的口袋,”
“科举舞弊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实则是那五位乡绅,”
“在暗卫抓人之际,已经提前给他们下了毒,”
“五人毒发身亡,郭教谕便匆匆带着淮县巡检的兵丁,来堵门,”
“在此之前,你暗中派人给周大人送去匿名飞书,”
“匿名知道周大人铁面无私,即便是庄阁老的面子,也不会给,”
“一番闹腾,也只是为了等周大人前来,着实了阁老胡乱杀人的证据!”
唐寅的一番话,顿时让金陵知府和郭教谕脸色难看起来。
周全不动声色,负手而立。
马苏张大了嘴,眼眸中带着疑惑之色。
最惊讶的当属顾姓书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寅。
“你,你!”
唐寅嘿嘿一笑。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
顾姓书生脸如死灰。
唐寅挑了挑眉。
“我与庄师,在乔家村带着乔童生出来,”
“遇上你,本就奇怪,”
“你的话看似寻常,却是步步都在引诱我们,坐实郭教谕有问题,”
“最关键的是,你以腿伤诱我们一路同行,到了碗口镇却是忽然好了,你难道自己没有察觉吗?”
唐寅的话,顿时让顾姓书生,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这货,在路上的时候,说腿脚不便,然而,到了碗口镇便忘记了这个借口,行走坐卧,都如常人。
这么明显的破绽是个人都看出问题来了。
金陵知府闻言,不由得瞪了顾姓书生一眼。
顾姓书生满脸灰败。
“唐兄果然心思缜密,顾某佩服!”
唐寅对此不置可否,这个破绽或许乔童生不会在意,但是在唐寅眼里,都是漏洞,更何况老狐狸庄墨寒?
庄墨寒抬眼看向金陵知府。
“顾知府,老夫以为你只是生性谨慎,没成想,你才是幕后的大鱼,”
“说吧,是何人指使你坑害老夫的?”
金陵知府闻言,不由得挺直了腰身,脸上谄媚害怕的神情一扫而光。
“阁老,下官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就算顾开颜,有问题,与下官又何干?”
“下官只是接到消息,淮县有人命大案,这才赶来,还望周大人明察!”
一旁的马苏见状,顿时脸现不可思议之色。
在他的眼里,金陵知府虽然胆小怕事,但是能力还是有的。
然而,此刻的顾知府,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大有死而后已的既视感。
周全闻言,脸色一变。
“本官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将事实,”
“若是庄阁老真的以权谋私,杀人泄愤,本官自会禀明陛下,”
“若是你陷害忠良,本官也绝不轻饶你!”
金陵知府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朝着周全躬身一礼。
“大人公正,下官佩服,”
“如今尸体就在后院,大人入内一观便知,”
“庄阁老私设刑堂,草菅人命,下官会据实上奏朝廷,请夺庄墨寒江浙总督之职!”
此言一出,众人神情各异。
金陵知府的突然爆发,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区区一个知府,竟然与庄墨寒硬刚,哪来的底气?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今日之事,是冲着庄墨寒,冲着官学来的。
因为金陵知府,只说请夺庄墨寒江浙总督之职,却不提他内阁辅臣的身份,显然也知道,这点事情,不可能将庄墨寒一棍子打死。
目的很明显了,官学,又是官学。
金陵知府,淮县教谕,以身入局,就为了将庄墨寒拉下马来。
这里面到底触动了多少人的利益?
背后又是何人在操弄?
唐寅和庄墨寒情不自禁的深吸口气,脸上浮现一丝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