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安闻言,表情不由一滞。
欠债还钱,确实是这个道理。
然而,这事怎么就这么让人憋屈呢!
明明他们在行恶事,自己却无能为力。
看着不断挣扎的小姑娘,和苦苦哀求的老余。
王伯安眼睛都红了。
“他们欠了多少钱,我来还!”
那壮汉闻言,转过头来,朝着他伸出手。
“二百两银子,你一手给钱,我一手放人!”
王伯安听到这个数字,立马蔫了下来。
别看他是书院论经院斋长,还真拿不出二百两来。
就在王伯安尴尬之际,马山长带着唐寅和江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王伯安顿时眼睛一亮,“师兄,借我二百两!”
马山长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王伯安,亏你自诩圣人门徒,整日里研习经典,却连一个区区匪类都对付不了,文不能安邦,你一身才学,又有何用?”
马山长的话,无疑像一柄重拳,重重的锤在他的身上,让王伯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方才看到那汉子欺负老余一家,让王伯安怒火中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一向自负,自己饱读诗书,即便不为官,不出门,也能造福百姓。
然而,现实却像无情的雨水,狠狠的将他浇醒。
人家上门收债,即便你饱读诗书又如何?
要是没有书院的身份呢?
或许,老余孙女现在已经被人掳走抵债,最终沦为娼妓。
想到这里,王伯安内心开始惶恐起来。
唐寅和马山长对视一眼,这才走上前来。
“师叔,有些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的,”
“百姓的疾苦,你真的了解吗?”
“你可真正见过,赤地千里,易子而食?”
“你可真正见过,边疆战场,到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你可真正见过,百姓诉苦无门,喊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