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啊!”
唐寅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
就说舅母今日怎么怪怪的,一改往日的风格,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二婶三婶只是想着占点便宜,舅母这是想把人都给占了呀。
其实也不怪这些亲戚起心思,自从唐寅分家,被赶出唐家大院,来到云栖镇,却是仿佛有祖宗保佑似的。
孤儿寡母的,不仅没有落魄,反而越过越好。
唐寅在酒楼鼓捣出来的登科宴,现在可是全县闻名,甚至其他县的有钱人,都跑过来,就为了吃一顿宴席。
酒楼卖十两一席,唐寅得六两,除去成本,一个月所得进项,能够比得上普通人家半年的收入了。
这样的收入,谁不眼馋?
以前瞧不起他们母子的亲戚们,顿时就变了脸,挖空心思上门占便宜。
偏生母亲耳根子软,要不是唐寅拦着,怕是都存不下这么多银子。
他又要养那个嘴刁的先生,还要为以后科举做准备,这些银子都不够呢。
“娘,我年纪还小,定亲之事,以后再议吧!”
唐寅听到母亲的话,顿时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母亲见状,不由瞪了他一眼。
“十四岁已经不小了,你表哥,只比你大一岁,去年就定了亲,明年便要成亲当爹了。”
唐寅不由无语。
“娘,表哥生的壮实,你看我,身材瘦弱,若是太早成亲,怕是会伤身子,还是晚些的好!”
母亲一看,唐寅虽然比以前要壮实些,但还是显得清瘦。
“明日我给你熬只鸡汤,给你补补!”
她最在意的便是儿子,被唐寅一忽悠,顿时就上了心,满脑子的给儿子补身体。
唐寅见状,乘机跑路。
母亲回过神来,没看到儿子的身影,就知道又被儿子耍了,不由气恼的哼了一声。
“臭小子!”
不过,这种事情,母亲也不会强迫唐寅。
这是两人多年来的习惯,自从搬到镇上来,这个家里,大事上,其实是唐寅说了算。
唐寅不同意,母亲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门外的天空,喃喃了一句,“他爹,小虎长大了,我们过的很好!”
说着,缅怀了一阵,开始收拾碗筷!
唐寅摆脱母亲的唠叨,回到房间,继续写作业。
到得子时,房间内的灯光,这才熄灭。
第二日一早,天空刚刚吐出鱼白,唐寅便起来了。
母亲比他起的更早,已经早早的做好了早饭,依旧是松软的包子。
自从教了母亲,学会做包子之后,唐寅就退居二线。
原因无它,母亲对于做包子,似乎有天赋般,做出来的包子,比唐寅的要好吃很多,李先生和朱胖子,吃过一次母亲做的包子,之后,就再也不肯吃他做的了。
洗漱之后,唐寅给李先生和朱胖子,打包肉包子,嘴里叼上一个,跨上背包,便往河边的凉亭走去。
晨读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唐寅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这个时候,在凉亭看书半个时辰,再去李先生那里。
唐寅走进凉亭,取出书本,靠在石柱上,开始看书。
《春秋》是一部编年体史书,对研究历史和文化,具有极高的价值,对八股文来说,里面的许多典故,都能用上。
很快唐寅就看入了迷,沉浸其中。
随着天色大亮,行人多了起来,街道的商铺纷纷开门,小贩也开始叫卖起来。
唐寅被叫卖声惊醒,这才恋恋不舍的收起书本,挎着包,往私塾而去。
一路来到石桥处,张夫子学堂的学子,也是纷纷赶往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