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羡怔怔后退一步，满脑子回荡着那句“我喜欢秦亦驰，只喜欢他”，忽然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仿佛他世界唯一一束温暖的阳光也都散去了，只留下一片冰冷和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纪羡可不置信地垂着头，自言自语。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她承认喜欢其他男生，又是另一回事。
她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她竟然真的喜欢别人……
纪羡全身僵硬，维持的所有神态顷刻间破碎，双目骤然变得猩红，声音干涩质问：
“你不是只喜欢我吗？”
乔珍觉得这人真是无理取闹，刚要开口，却被他骤然打断。
“秦亦驰能给你什么？我都能给你。”
纪羡一贯清冷的嗓音变得沙哑，眼眶泛起不甘心的红，几乎处在暴走的边缘：
“珠宝？钻石？包和口红？还是什么蛋糕奶茶，我都能给你更好的！”
他手指攥得越来越紧，仿佛在努力抓住救命稻草：“乔珍，回到我身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可乔珍眼眸异常冷静，没有一丝一毫情绪说：
“不，你给不了。”
明目张胆的偏爱、纯粹热烈的喜欢，还有尊重理解和支持。
这些东西，纪羡永远也不会明白。
纪羡像是想到什么东西，重新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努力挽留：
“你不喜欢我周围那几个男生对吧，他们总是对你冷嘲热讽，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的，你回来好不好？我保证他们——”
“纪羡，你真的很虚伪。”乔珍突然打断他。
纪羡的声音忽然停顿，愣愣看着她。
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乔珍有理有据的声音，声音平缓，但字字诛心：
“他们每次贬低我阴阳我的时候，你明明都听见了，可你假装没听见，从来都不会制止他们。”
“也不是一次两次，是无数次。”
乔珍紧紧盯着他浅色瞳孔，像是在无情拷问他的灵魂：
“因为你在纵容他们。其实，你也在欺负我。”
“或者说，你才是最欺负我的那一个。”
仗着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总是一次又一次欺负她。
可秦亦驰从来都不会这样。
秦亦驰的朋友们对她永远都尊重而热烈，只要待在秦亦驰身边，没人敢说她一句不好，更没人敢碰她一根头发丝。
想到这里，乔珍内心软软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以前没有见过阳光，所以觉得那样的黑暗是正常的。
现在真正拥有炙热的暖阳，又怎么可能愿意回到过去……
纪羡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一片混乱，胸口像是狠狠压着一块巨石，整个人都变得沉重疲惫。
他看到乔珍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厌恶和嘲讽，完全不像以前那样满眼星星和喜欢。
纪羡甚至不敢直视她清亮的眼睛，抓着她的手都松了，声音带着一抹苦涩，支支吾吾：
“乔珍，我不是欺负你，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试探你永远都不会离开，只是确保不论遇到什么，你都会坚定地为我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