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再加上一些切碎了的菌菇、白菜和肉糜,熬得软烂咸香又营养均衡。
但她不能一直在这儿守着,于是就让丫丫帮忙看着火候,等霍亦晟醒了,就给他盛上一碗。
她自己也没吃杂粮粥,摊了张鸡蛋面饼,就着不太粘稠的鸡汤白米粥匆匆吃完就走了。
她得去检查其他伤患的情况,还得去看看张竹云和胡秀云,尤其是张竹云,不知道昨晚她的剖腹产手术如何了。
进了临时空出来的病人宿舍,看到这一次外出任务的战士们九成身上都带了伤,好些还都是重伤,叶舒心口又是一阵郁结难受。
所以,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无非是有人在大家看不见的角落负重前行罢了。
她一个个伤者检查过去,同时翻看他们的病例记录,这次随行出去的医务兵在边上一一讲解。
也幸亏这一次随行带了两个医务兵,很多大伤小伤都是他们处理的。
只有几个重伤患者才想办法送去了当地的卫生所或者找了当地的只认钱的游医帮忙治疗,包括霍亦晟。
等所有伤患的病例都看了一遍,叶舒心中就有数了,然后问道:“昨晚做手术的那个病人怎么回事?”
按说,像他那样的情况在当时就得处理了,不可能拖到回到营区的。
现实条件也容不得他拖到营区,人熬不住的,早死在路上了。
所以,他肯定是在快到营区的路上出的问题。
医务兵告知:“他本来肋骨有断裂骨折,但是不太凶险,看他也熬得住,就简单做了处理,准备带回来给你看看做手术的。”
“但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疯子,撞了他一下,正好就撞到了本身就伤着的肋骨上了。”
叶舒眉心一跳:“疯子?”
医务兵:“嗯,霍队说他出现的蹊跷,把他绑了带回了营区。”
叶舒把病例档案放下,她还记挂着张竹云那边,听了一耳朵也就没多想,反正部队那边的公事有霍亦晟和林政委他们操心着。
她懒得再费脑子了,主要现在这一大批的病人啊,她已经觉得脑子不够用,要炸了,实在也没多余的精力多想了。
她来不及坐下休息,回医务室喝了杯红糖姜水,就准备去看张竹云。
她回去的时候,霍亦晟还睡着。
丫丫告知:“霍队长刚刚醒了,吃了一碗粥,吃了药,又睡了。”
叶舒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没那么烫了,这才稍微安心。
再说张竹云这边,叶舒一靠近,就有一阵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激的她没忍住,弯腰一阵呕吐,把刚刚喝下去的红糖水吐了个干干净净。
叶舒吐的难受,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叶舒姨,你没事吧?”身旁响起一道童音,是张竹云的儿子陈建业。
他是出来装雪的,见到叶舒在院门口弯腰狂吐,立刻跑了过来,担忧询问。
叶舒缓了口气,摇头:“我没事。”
她视线扫过陈家院子里的情况,当下就明白了血腥味的来源。
原来是张竹云昨晚大出血,染血的被褥和衣服清理了出来,此时都扔在院子里,还没有来得及清洗。
虽然已经用雪掩盖了一下,但叶舒经常下河,五感异于常人的灵敏,所以旁人觉得或许还好的血腥气,她就觉得味道很冲,真的很难忍受。
她问道:“你妈妈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