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一开始还不明白宗慧所指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去看她，与她对视。
宗慧神色严肃，眼神镇定，说了两个字：“女人。”
叶舒蹙眉，女人？
营区有女人，围墙里，还有二号营区都有女人。
有女人，就会涉及到男女的事，就会怀孕生孩子。
叶舒忽然醒悟：“妇科。”
宗慧点头：“对，你现在运气非常好，到这里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除了生孩子，还没遇到过妇科方面棘手的问题吧？”
就算有人有小毛小病的，让黄老把个脉，开个药方抓点药吃上几剂药就好了。
再不然，也有叶舒开消炎药强压下去，虽然不能根治，但是表像稳住了，只要后面好好调理，问题都不大。
但是都没有遇到过要危急性命动手术的。
所以宗慧才说她运气好。
但眼下既然说开了，她不妨把话说的更加彻底一点：
“女人生孩子，有好几个可能，平安顺利地生下来，流产，或者难产，这其中的艰险，想必你也知道的。”
叶舒深呼吸：“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围墙里的那个怀孕的女人有什么不对吗？”
宗慧：“她受到了虐待，有流产的可能，但是孩子已经很大了，这个时候很容易一尸两命。”
叶舒蹙眉：“她想借着自己怀孕的机会，从围墙里出来？”
宗慧：“聪明。”
能不能出来，当然不是她们能够决定的，由林政委他们几个营区的干部考虑决定的。
宗慧：“我只是告诉你一种可能，一旦她真的被虐待流产，这个时候需要你做手术，你会吗？”
叶舒蹙眉，她师承黄老，主攻的是外科，其他方面的手术虽然也有涉猎，但是不多。
后来在京城第一军医大学的时候，倒是轮着学到过妇科方面的手术，但……没有实操上手过。
宗慧见她脸色很不好看，心中有了结论：“你学过，但是不精通，就和心内科一样是不是？”
叶舒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医生，朱来娣虽然懂怎么接生孩子，但是她到底只是个护士，所以……”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想的太深远。”
宗慧：“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说实话，我很嫉妒你，你比我厉害很多了，我以前从来没服过谁，除了当年留学国外又归国的外科圣手，我就服你。”
她拍了拍叶舒的肩头：“现在既然知道了我们的弊端，现在学起来也来得及。”
叶舒点头：“对，现在开始学。”
她们没法求外援，只能靠自己。
说学就开始学，叶舒回去翻找了一下，当初第一军医大学的教材就有关于妇科产科的详尽教材。
除此之外，她还在黄老给的笔记本中，发现了好几本关于妇科的书籍，而且记录的非常详尽。
她最开始觉得有些怪异，黄老难道干过妇科？
虽然后世也有不少妇科的男医生，但这个年代很注重男女大防的啊，不应该吧？
直到她翻开了书籍，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笔记，才松了口气。
这字迹和黄老的完全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