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婶子叹道:“采苹,都是当娘的,自然希望女儿越来越好。”
“你家锦儿和欢儿自进了沈家,都脱胎换骨了。我也想我家红莺能长长见识,将来不管遇到啥事,都能成熟应对。”
作为一心盼着女儿好的母亲,谁能拒绝她呢?
可叶采苹就拒绝了:“真的很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沈先生不是办女学的。他家几位先生聘请回来是为了教沈小姐的。沈小姐缺玩伴,才让锦儿几个丫头一起去上课的。”
荣婶子脸色微僵。
在她心目中,叶采苹是个老好人。
作坊的工价比外头高不止一点半点。
更是把家具作坊的股份让了一部份给她的兄弟二叔和里正。
除此之外,竟然还出钱修桥。
那不是老好人是啥?
原以为自己一提要求,叶采苹就会答应,毕竟这又不是啥大事,也不用对方出钱,不过是张张嘴的事儿。
哪想,叶采苹竟然拒绝了。
荣婶子僵笑道:“不是采苹,这只是一件小事。就算不办女学,但我也没让你送一群女娃过去。就我家红莺一个。多她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我听说金花已经不去上课了,这不就缺了一个吗?”
叶采苹道:“所以金花走了,沈小姐也没让我再找一个姑娘去呀?再说了,沈小姐十四了,也已经快不上课了。”
“现在锦儿欢儿过去不过是随便画一下画,弹弹琴,就当玩乐。”
说着,叶采苹挑眉:“对了,红莺几岁了?”
荣婶子脸色难看:“十、十七了。”
叶采苹脸色不好。
这个时代十七的女孩都嫁人了。当然,并非她觉得十七就非得嫁人不能学习。
但荣婶子和叶红莺一看就不是冲着学习去的。
更别说她们还得罪过沈曼曼。
她凭什么要为了这俩人,而委屈曼曼,让曼曼不开心?
叶红莺见叶采苹一再拒绝,焦急地扯了扯荣婶子的衣袖。
荣婶子急道:“就因为十七了还没找到好人家,所以才想多学点东西的”
他们家以前是村子里最富的。
她和丈夫叶荣,一个是县里首饰铺子的女掌柜,一个是账房,见多识广,挣得也算多,两口子一起每月能挣五六两银子。
因此心气也高。
夫妇俩把叶红莺自小带在身边,往富家小姐的路子上培养,就是想有朝一日,让叶红莺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到员外或是富户家当少奶奶。
可惜,相看了一个又一个。
他们看中的人家,人家看不上叶红莺。
看得上叶红莺的富户,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员外,就是痴傻残废。
他们知道叶红莺高不成低不就的,但却不甘心。
一直挑到十七岁,都成老姑娘了,还嫁不出去。
这时,叶红莺和荣婶子在叶采苹受诰封那天,看到了沈知晏!
这沈先生不但在镇上有老大一座宅子,还有个当尚书的兄长。
那简直是他们遇到过的最高的高枝呀!
而且沈知晏长得还俊,虽然三十多了,但瞧着像二十多的小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