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所当然地走过来,上下嘴一碰,问被你休掉的妻子要东西,你好意思么?”
叶欢儿死死盯着他,变换着句子,不断重复着“休掉”、“要前妻的东西”这些说辞。
天啊!!!
在场之人全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李志远,特别是郑年和柳高升等同窗。
比起卖女儿,问被自己休掉的前妻要方子,更不要脸和让人震惊。
特别是要方子这事,李志远想赖都赖不掉。
“刚刚他还很得意,说只要一开口,就能拿到!”钱海说。
“这熟人,竟然是被他休掉的前妻!”柳高升说。
“而且他刚刚跟两个女儿对质时,那话里话外,都是对前妻的嫌弃和厌恶。”
“他不喜的前妻,被他休掉了!可他还一脸得意地来要人家的东西!而且还不是几文钱的小东西,而是人家安身立命的方子!”
“世上怎会有这般无耻和不要脸的人?”
“反正我是第一次见。”
“我也是。”
柳高升等同窗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声音还不低,把李志远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不是的……我、我……”李志远想解释。
可一路上,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还有那献宝似的表情,才出炉不久,正滚烫着,全都一股脑塞进他的脑海,羞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郑年冷瞪着他:“想不到李兄是这样的人。幸好这两个女孩儿把事情说出来了。若真让你得了方子……哼,届时恐连郑某的清誉亦会受你所累!”
说着,便拂袖而去。
“不是!不是这样的!郑兄,你要听我解释呀!”李志远急忙追上去,“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此事有内情……三天……不,明天我就能证明给你看……”
他想追,却被走上来的钱海往后一推,八九个同窗鄙视地扫了他一眼,大笑着离开。
李志子脑了轰隆一声巨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不但得罪了郑年,自己苦心经营的高洁形象也会毁于一旦。
他知道,不用到明天,整个书院都会传遍关于他的风言风语!
想着,他双眼欲裂,指着叶欢儿和叶锦儿:“你们两个孽种……”
“我们是谁的孽种?是你的孽种!”叶锦儿死盯着他,“我们哪里做错了,说错了?”
“我娘是不是被你休了?我们是不是已经断亲了?你是不是不要脸来要被休前妻的方子?”
“噗嗤!”顾客们还没疏散,聚在一起看热闹。
李志远又是气得眼前发黑,咬牙道:“好好好,好得很。叶氏就是这样教女儿的?哼,我回去就找她!瞧她不打死你们!”
不止是叶锦儿姐妹,在场之人全都目瞪口呆。
他刚刚在说什么?
他那意思是,竟然还要找被他休掉的前妻告状?
李志远也察觉到那些眼神,冷喝一声:“你们懂啥!”
叶锦儿不耐烦了:“还不滚!”
说着“哗啦”一声,一碗胡辣汤兜头泼了过去,糊了李志远一头一脸。
李志远气得要打人,却被人架住了,叶二全冲了上来护着两个外甥女。
一群婶子揪着李志远就骂街,啥不要脸想夺前妻的方子就算了,还打女儿,简直是人渣、斯文败类!
李志远被骂得遭不住了,落荒而逃。
“好了好了,小姑娘别哭了。”好几个婶子给叶欢儿递帕子。
叶欢儿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说:
“谢谢各位叔婶……嗝,今天的生意做不成了。咱还剩半桶胡辣汤,就送给婶子和叔叔你们吃,谢谢你们刚刚帮忙。”
围观的人听着更心疼了,多乖巧懂事的女娃呀,怎摊上这样一个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