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那天，靳与航特地空了几个小时。
他清楚时蕴妮外婆的意思，无非是想看看他是否重视时蕴妮。既然如此，他早点到，也好让老人家安心。
“这些都明天处理吗？”
秘书看着否掉的安排，向靳与航确认。
男人整理着袖口，淡淡应声，同时吩咐：“让司机在楼下等着。”
“好的。”
秘书刚走，靳与航的手机就响了。
他以为是时蕴妮，拿起看了一眼，发现是个没备注的号码。凭着好记性，他很快想起，这是苏栩上次打来的号码。
“……喂？”
“靳与航，是我。”
“嗯。”
他态度不冷不热，“有事吗？”
“今天跨年，我让家里阿姨做了几个菜，你能过来陪我吃个晚餐吗？”苏栩轻声说着。
靳与航默了两秒，“已经傍晚了，我去你那边不合适。”
“天还没黑。”
“……”
苏栩说：“你放心，家里有阿姨，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你过来，我们当面谈。”
“需要我办什么，你可以提。”靳与航没松口。
他每天都跟各种满腹心机的人打交道，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有意提起要他帮忙的话，无非是想要他没理由拒绝。
苏栩有一阵没说话。
她深呼吸一口，才说：“过来陪我吃顿饭吧，我们边吃边聊，我只占用你半小时，天黑了，你还是可以回去见你想见的人。”
“我在家里等你。”
说罢，她挂了电话。
靳与航看着对话终止页面，眉心拧成了死结。
下一秒，时蕴妮的消息又弹出来。
她提醒他：“很忙的话，别急着过来，我和外婆等你。”
靳与航陷入沉思。
他私心里当然希望立刻去见时蕴妮，可对于苏栩，他也希望能尽快、尽可能地补偿。
幸好，时间还早。
他回复了时蕴妮，拿上手机下了楼。
对面，时蕴妮收到他的回应，满心甜蜜。
正要回去准备晚餐，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梁赫野。
这个祖宗好几天不给她打电话了，怎么这时候打来。
时蕴妮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试探开口：“喂？”
梁赫野嗤声传来，“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时蕴妮：“……”
她哪里鬼鬼祟祟了！
梁赫野问：“最近把我忘了？一粒米都没往我们家送。”
时蕴妮叹气，“我这两天比较忙。”
梁赫野呵了声，“忙着跟靳与航相亲相爱？”
“不是。”时蕴妮解释，“我外婆出院了，我得照顾我外婆。”
“咱外婆出院了？住哪儿呢？”
时蕴妮：“……”
“等等，你外婆出院了，那你现在跟谁住？”
“……我外婆。”
梁赫野乐了，“报地址，我上门去，给外婆庆祝庆祝身体康复。”
时蕴妮听着想笑，她歪在了沙发里。
“可别了，你还养着伤呢，再一挪动，万一出事，我有九条命都不够陪的。”
“我都快好了！”
“祖宗，求你，别作死行吗？”
啧啧。
祖宗。
这称呼听着有点意思，梁赫野莫名被取悦到。
“不去就不去吧，那你给个信儿，年前出来陪我玩儿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