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一走,王雯儿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满身的灰尘遮盖了本身衣服的华美刺绣,这匹布料还是初次承宠后皇帝所赐,当时便是宫里头一份,为此连贵妃都没忍住酸过两句。
今日这样的大事,自然不能穿的过于朴素,可如今都沾满了灰尘,多少是有些后悔不该为了与李氏斗气,就不管不顾坐下去的。
懊恼的掸着尘土,根本没去看一眼那个食盒。
即便她试吃过,王雯儿此刻也不信她。
真正值得信任的人的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只有七郎。
“爱妃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骆容端着笑一进屋,就被扑面而来的霉味给惹得差点打喷嚏,好在是忍住了。
“皇上!您怎么才来啊~”
王雯儿日思夜想之人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一瞬眼眶直接红了,所有的委屈都凝结于那泪水中,挂了下来。
“瞧瞧,怎么还哭上了?是贵妃欺负你了?”
将人打横抱起,分毫不差的坐在了方才王雯儿坐过的位置。
还好刚才坐过了一次,将灰尘都擦得差不多了,不然皇上的衣裳也就跟着毁了。
此刻委屈的心情都已经不在这极具纪念意义的衣料上,王雯儿迫不及待的双手攀上皇帝的脖子,忘乎所以的吻了上去。
湿润温暖的舌头悄然打开了骆容绷着的嘴,气息纠缠间,原本环着脖颈的手松开滑落到了胸口,再缓缓往下到了一触即发之地,正想更近一步时,一只大手猛的擒住了纤细的手腕。
“七郎?”
意乱情迷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疑惑,不懂为何明明已经起了反应却叫停了。
“这里不是芷兰居。”
简单的一句话让王雯儿的神思顿时清明了,手也规矩的放到了膝上。
“皇上,皇后的胎当真无事?”
王雯儿听到李美人推测的话是一回事,如今眼看着皇帝的情绪十分稳定,就知道皇后的胎没有事儿,这就更让她不安了。
传言皇后用了禁术才有了这个孩子,否则以她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孕育子嗣的重任。
骆容自然也是明白了王雯儿话里的深意,但眼下白珂用禁术怀子的事儿依旧只是捕风捉影,并无实证。
即便设计了这么一出,也不能将皇后这件事钉死,反倒是王婕妤的惩处必须给个交代,否则皇后醒转过来不依不饶的恐怕更是难缠。
“爱妃恐怕要受些委屈了……”
将人从自己怀里放下,站起身看了一圈这空置破落的西偏殿,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掸衣袖上的灰尘。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呀。”
王婕妤不懂,为什么骆容突然表现的如此疏离,半点安慰都没给自己,就这样冷然的要惩处自己。
“七郎,自从我双膝坏了之后,你就没再来过芷兰居,你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