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不等两人说些什么,匆忙施了一礼就走了,还是捂着耳朵走的,深怕又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呜呜呜~~~自从跟了王妃以后,好像脑袋搬家的事儿随时都会发生啊,这陆先生居然是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比起仓皇逃路的如画,如意显得就容易接受多了,虽然也怕死,但毕竟师徒名分已经坐实,现在再反悔也不太行了。
“师父会巫蛊,王爷王妃知晓么?”
陆十三诧异于如意的淡定,闻言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
深呼吸了三下,如意睁开亮闪闪的眼眸,崇拜的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
“师父果然厉害,连王爷王妃都不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的。”
“嫌弃?!死丫头,我哪点需要被同情?谁敢嫌弃我!”
“疼疼疼,师父,徒儿说错话了。”
两个人玩闹了一阵,陆十三才敛下情绪,指了指盒子的三层解释给如意听。
“三层里各放了不同的蛊虫,你记好用法,此次秋狝王妃和未来小世子的安危全靠你了。”
“师父,这次围猎会有危险吗?”
“这可说不好,万一有人想要借此机会要了皇帝的小命,你们可都在猎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之时,有点自保的手段总是好的。”
“师父……你能不能别老把这种容易诛九族的话挂在嘴边啊……”
本想回一句:怕个球,老子的九族早被骆氏皇族诛没了,但看到小姑娘那一脸纠结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九王府的营帐预料之中的挨着皇帝的主帐,但还是有两三丈的距离。
坐在布置的极为舒服的营帐中,黎秋娘摸了摸崭新的罗汉床,意有所指的感慨。
“这次围猎结束,户部怕是有人要高升了。”
“婉婉此话,看来是极为满意户部准备的东西。”
骆宸掀帘而入,正巧听见这句话,微微一笑走上前从后搂住妻子,抱着肚子扶着人坐了下去。
“一路上可有什么不舒服?”
“那马车特意做了减震吧?一路上半点颠簸感都没有,户部这回怎么舍得出这么多银子?!”
“蔡侍郎一心想着借此机会往上爬,这银子可不就得闭着眼往外撒么。”
“你少唬我,这个蔡侍郎前世明明是被抄家了的,罪名就是贪没国库银两,那之后没多久徐家五爷就破格进了户部顶了他的位置。你是不是又在背后做了什么?”
“娘子果然聪慧。”
骆宸是真的夸耀,但黎秋娘却不这么想。
要不是借了前世的光,哪有这么多远见啊,聪慧完全挨不上,要真的聪慧,前世自己也不至于看不透徐芝芝的真面目。
借着陆十三假扮黎秋娘那次受伤之机,各大臣的府邸都强行闯入了一回,将众人的视线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才给了璇玑阁暗桩潜入各家查探的机会。
蔡侍郎同徐辉从的交易也是在那次查有实证,蔡侍郎试图用账册拿捏徐辉从,可那点东西根本不会让徐家忌惮。
这回帮他,不过是将罗家那里得到的账本,一并利用了。
贪没国库三十万两也不是小事,但徐家若想脱罪有的是替罪羔羊,罗本达手里的账册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实实在在记录着徐家利用漕运暗线赚来的黑钱贿赂了多少官员,这份账本的替罪羔羊可不好找。
罗本达原以为儿子已经安全,却不曾想一直都在康宣帝的监视之下,只等着秋后问斩的时机一到,连同假冒的那人一起宰了。
为了儿子的命,哪里敢不听从骆宸的安排。
徐家能力再大,也不及南境张家,更何况还是已经让张家臣服的九王爷亲自来谈。
罗本达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骆宸的意图。
“王爷意在千秋,我罗家愿弃暗投明,求王爷给罗某这个机会。”
“罗将军的好意,本王心领。如今的罗家唯有远走北境,方可有一线生机。”
“多谢王爷指点,罗某自当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