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因为家里穷,小女八岁那年就被卖到万花楼,基本是在长安长大的……”
“哦哦,这样吧。”
林明正敷衍着。
冯公公等人,已经率领着一群身披甲胄的禁军,怒气冲冲地闯了上来!
“镇国公!你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跑到万花楼来吟诗作对?”
冯公公气抖冷道,
“陛下听闻你撕毁圣旨,龙颜大怒!特命我,奉旨问话!君,还是不是我大端臣子?!”
“这一次,要你老实回话!”
“万花楼不比长安其他地方,你在这里的一言一行,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传遍长安的大街小巷!”
虎林更是目眦欲裂道:“我带了一百禁军过来!”
“此外,陛下手敕,调宫廷宿卫三千人,禁军两万人!”
“陛下问,镇国公今天之举,惊世骇俗,到底是依仗林家当靠山?还是依仗有六大门阀当朋党?”
“若是镇国公想开战,真想打!奉陪到底!”
听到这番放狠话。
身侧的南宫,已经惊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上下忐忑。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今天做了这么多惊动天下的大事。
身边这个长安第一深情,他顶得住吗?
可处在风暴中心的林明,只是微微仰起头,不置可否。
因为此时此刻,不仅有四周的人在注视着他。
万花楼楼下,成千上万的老百姓,都聚在一起围观,交头接耳,热闹非凡。
女帝叶清欢,派人责问大端朝第一权臣林明。
一旦谈不拢,意味着,一场史上最大规模的长安混战,就会一触即发!
这场战争不管谁赢,都会是山河破碎、两败俱伤!
“冯公公,虎将军,方才都代表女帝陛下,责问我,意欲何为?谁人当靠山?谁人当朋党?”
林明起身,气定神闲,虎视鹰顾道:
“今天,臣林明,就如实回话!”
“臣是大端朝太宗时期生人,虽然没有经历过科举,但也读过书,大小算是天子的门生。”
“要说靠山,陛下,就是臣的靠山!”
“要说朋党,臣,也只能是陛下的臣党!”
“臣之所以斩奸商,手撕圣旨,当街撒钱,皆因我大端朝时至今日,官场风气败坏,所谓和光同尘——同流合污,鱼肉百姓!”
“若是今天,侥幸放过他们!那么陛下就会失去大端朝的民心,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要想搅活这摊死水,唯一的办法就是——抽干它,重新注入新的水源!”
“君不密则失臣,陛下所言,非君论臣之道,臣恳请陛下收回!”
“世间多不公,以血引雷霆!”
句句铿锵,字字珠玑,如同一柄柄利刃,瞬间插入众人的心坎!
一时间,万籁俱寂,众人呆呆地望着对方,还沉浸在那极具冲击力的话语中。
世间多不公,以血引雷霆!
“镇国公是对的!”
“请陛下赦免他!”
“哪怕贵为天子亦有过失,女帝陛下得镇国公,国之幸事!”
齐刷刷!
大片百姓匍匐,为林明求情!
一下子,反倒是冯公公和虎林为难住了。
因为身后的禁军,也有好些人放下武器,哽咽哭起来:
“镇国公讲得太好了!”
“这次若是没有他整治这些黑市奸商,我家里人,估计也会因为买不到药,死在这场瘟疫当中!”
“如果要我们去这么抓一个大好人,我们绝对做不到!”
虎林脸色涨红,咬牙切齿道:
“公公,我们……撤吧?镇国公好像是个忠臣啊!”
冯公公都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忠个屁啊!
当时手撕圣旨那会,那是跋扈嚣张到了极点!
压根就没把女帝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