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没有主治医生，她不需要医治。
这里是乔灼为她精心打造的监狱。
关到死的那种。
护士也不是正经的护士，正经护士怎么怎么敢随随便便殴打病患？
身穿白大褂的女孩甩甩掌心发麻的手。
程岚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她，眼神像淬了毒:“你居然敢打我？”
女孩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大小姐发话了，只要你敢对顾少爷不敬，一次一个耳光，打到你改为止。”
“放你妈的狗屁，这肯定不是乔乔说的话，这是顾子时的王八蛋——啪！”
女孩甩甩另一只手，人畜无害的冲她微笑:“女士，请把嘴巴放干净点儿，好吗？我的手也很娇嫩。”
程岚:“……”
她疯魔了，面目扭曲的扑过来要把女孩儿撕成碎片。
女孩淡定后退一步。
哗啦啦。
程岚往前扑的动作牵动四肢上的金属锁链。
她就像一只狼狈不堪的丧家之犬，只能发出可笑的咆哮。
“放开我，我要见乔乔！”
女孩平静的注视着她，不可思议。
就是这个疯女人，生下了他们天才大小姐？
他们的大小姐，真得很不容易。
女孩转身对闻讯而来的医生道:“让她安静。”
不管她在外面多么的有本事，多么的神气活现，到了这里，就是待宰羔羊。
活该。
……
“当我有能力的时候，我派人去找过陈晓妍家人的下落。”
凉亭里，乔灼垂着脑袋，情绪不自觉低落。
顾子时是真觉得程岚该死。
就非得搅和他们不得安宁，病的不轻，无药可医了。
“陈小研妈妈精神失常，坠楼死了。”
顾子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结果……还能再惨点吗？
“她爸爸第二年又找了一个老婆，生了个儿子。”
“我本来要把对陈小研的愧疚补偿在她爸爸身上，后来我发现她爸爸特别重男轻女，在陈小研母女在世的时候对她们就不好，要不然，陈小研妈妈也不会带陈小研在异地他乡讨生活。”
甚至在有人提起时，陈小研的父亲破口大骂她们是扫把星，短命鬼。
乔灼让人把人揍了一顿，逼着他到陈小研和妈妈墓前下跪道歉，此事不了了之。
乔灼最终还是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趁顾子时没放学的时候。
因为，躺在滨湖疗养院两年之久的齐为正，呼吸管被人拔了！！
与此同时，身在精神病病院的程岚，意图自杀未遂。
谁敢信，两起事件居然全都发生在上午九点？
乔灼想笑。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口口声声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程岚，对齐为正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自己要走还不忘把齐为正给带着！
隔着金属围栏，乔灼语气淡然:“看来这里的医护人员对你比较尽心尽力，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割腕自杀未遂，因失血而脸色灰败，泛着死气的程岚看着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怪笑。
现在的她活着真是卑微，居然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不过她不算太亏，终于把尊贵的大小姐给引来了。
程岚往她身后瞟了一眼，言语讥讽:“你养的那个软饭男没跟你一起过来？”
乔灼目光一沉。
守在病床里的护士高高扬起手，随即，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程岚的脸上。
乔灼觉得一个不够。
于是护士再次挥手，程岚的另一侧脸色再挨一个。
她的脸偏到一旁，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