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疯了一样掐着苗鹃的脖子,“广强的日子过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拾掇他去算计姑姑?为什么要让他去背叛苗氏船行?”
“苗鹃,你为什么把广强给害成了这样?”
“你自己死了就算了,为什么要把别人都连累了?”
他把苗广强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从小到大,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一个船行那么多人,他一点点的护着苗广强长大。
苗广强喜欢苗鹃,他知道,虽然劝过,但是苗广强还是喜欢,他也就由着他去了。
要是早知道,希欢苗鹃会让他成这样,说什么,他也要阻拦下去。
因为对于苗广强来说,他不光是坐了五年的牢狱,他今后就算是出来了,他也回不到苗氏船行了。
他永远都回不来苗氏船行了啊。
对于苗氏船行的孩子们来说,这才是最痛苦的惩罚。
苗鹃被掐到快窒息了,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无力的挣扎。
却也都是徒劳。
她的这副样子,像是把发疯了一样的苗广伟,给刺激过来了。
他猛地丢开手,“你不能这样死了。”
苗广伟死死地盯着她,“苗鹃,你不能这样死了,你死了才是便宜了你。”
他冷笑,“你要活着,你要无力绝望的活着,为你做的错事,赎罪。”
说完,苗广伟把从船行带来的米粥,扔到了苗鹃的床头,“你自己想办法吃。”
这对于一个瘫痪的人来说,无疑是难于登天。
可是,苗广伟才不管,他对苗鹃可谓是恨之入骨。
本来,苗广强可以有光明的未来的,但是因为苗鹃,他被毁了。
苗鹃察觉到自己脖子旁边的搪瓷缸,她能闻到米粥的香味的,但是却吃不到。
而等苗广伟一离开后,破庙的其他乞儿,一拥而上,转头就把属于苗鹃的那一份饭,给抢走了。
一搪瓷缸的米粥,不过三分钟,就被几个孩子瓜分完了。
苗鹃看到这一幕,气到哆嗦。
那是她的饭!
那是她的饭!
苗广伟没有回苗氏船行,而是去了公安局,和人招呼后,买了探监的东西,去看苗广强。
苗广强的头发全部都被剃干净了,身上也穿着监狱的牢服,他神色有些憔悴,但是看到苗广伟来看他,还是带着几分高兴的。
“广伟哥。”
也是奇怪,苗广强小时候问苗广伟喊广伟哥,到了后面长大后,他便是连名带姓地喊着。
如今坐牢了,反而比以前更会喊人了一些。
苗广伟再次听到这一声广伟哥,他心里五味杂陈,“还好吗?”
苗广强,“还行。”
他顿了顿,问,“苗鹃怎么样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苗广伟就有些生气,“你都坐牢了,你还在问苗鹃好不好?苗广强,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非要把苗鹃把你给害死了,你才高兴死吗?”
看着苗广伟发这么大的脾气,苗广强的声音低了几分,“广伟哥,你知道的,我就喜欢她,喜欢了好多年。”
喜欢到,他恨不得把命都给对方。
苗广伟气不打一处来,扔了看完的东西,转头就走,“死不了。”
苗鹃是死不了。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到了这一步,她才不会舍得死呢。
看着被扔下的日常用品,苗广强抿着唇,低头捡了起来,“对不起。”
他喃喃道。
苗银花的身子养了三个月,差不多快好利索了,陈美娜也休息了三个月。
从正月到四月份,整个海岛都炎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