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种人，他配嘛！”
陈拙沉默片刻，接着哈哈大笑，数千儒家学子亦带着血渍大笑起来。
“他配！”
“乱世当用重典，沉疴当用猛药！”
“陆人皇的所作所为世人皆看在眼里，你所说的这些能说明什么？反而是在告诉我们，一个弱小人物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就能够崛起。”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你不过是一个恃强凌弱的毒妇，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
“哪怕你今日压到了整个大仓界，哪怕你能控制这时光成河，数万年后，你也终究将成为整个时光长河中最大的笑话。”
“命运老祖、陆人皇消失，我九界即将朝不保夕，你如此修为，不想着为宿命而战，却趁他们不在之时，来战场之外作威作福。”
陈拙冷笑连连，平生第一次骂出了脏话。
“贱人，东西跳梁，不辟高下，你与跳梁小丑又有何异！”
黑衣女子勃然大怒。
“好好好，有骨气，你眼瞎了就别再睁眼了。”
今古剑斩落，陈拙两只胳膊顿时落下，两眼再度流血，眼中尽是一片白茫茫。
陈拙双臂齐断，膝盖亦碎，虽跪在那里，却身躯挺的板正，双袖仍是飘摇，读书人的风流在这一刻淋漓尽致。
他大笑声不断，但笑的越大，看着就越惨绝人寰。
身后的数千弟子也同时大喊。
“阴阳不能贼，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其极。”
“那你们便都去死吧！”
黑衣女子怒发冲冠，咆哮了一声，今古剑重重斩下。
陈拙头颅滚落在地。
虽然气息全无，但面庞之上，仍是快意的笑。
“你们呢，今日奉我为主，我让你们儒门重归曾经无上荣光。”
她持着还在滴血的今古剑，冷冷的看向了数千圣人学宫的弟子。
“圣人曰，威武不能移。”
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风流。
数千弟子，嘴中喷出鲜血，至死之时意气不减，面带笑容溘然长逝。
“好好好，一个个的都被灌了迷魂药是吧！”
“我就不信，你们都这么硬气！”
黑衣女子下一刻将江城之上，陆阳曾经开辟出的登天之梯被一剑斩成了粉碎。
她的身影一顿，来到了中三域，气急败坏的一剑一剑将陆阳的雕像全被劈成了齑粉。
又前往了上三域
陆阳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逐渐阴冷下来。
此女当诛！
无论你和命运老祖是什么关系。
纵然是神界之人，亦没有如此下作。
她这是在探寻自己的成长之路，毁掉自己曾经获得的一切。
这女人和自己到底有什么仇怨，此刻他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妒妇！
在阴暗中爬行的妒妇！
上三域。
黑衣女子青儿出现在了一处山峰之上。
山峰之上，郁郁葱葱，只有一片片参天的古树，和缭绕如仙境的云海。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和光教！”
曾经的上三域圣地，早在很多年前就失去了踪迹，世人难寻。
她手指轻弹，一道五彩流光落入山中，轰的一声，荡起了一层巨大的涟漪，山峰如同被人撕开了一层面纱。
面纱之下，满是人间烟火。
一簇簇炊烟飘起，不时有鸡鸣狗叫，还有稚子朗朗的读书声。
“陆阳啊陆阳，不知道你以后看到这一幕会作如何感想。”
“一个小地方出身的下民，竟然也想超过我顾青！”
“你算什么东西，那些东西都应该属于我的。”
顾青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又出现了天下城上方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