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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沉重粘稠，勾住许尽欢的身体，让她慢慢悠悠地陷进去，沉沉往下坠。
突然脚抖了一下，神色清醒了大半，“现在几点了！”
她要赶在二姐醒来之前回去。
靠在床背上看电子文件的闻聿托住那摇摇晃晃的晕脑袋，不疾不徐道，“不急。”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怎么可能不急。
许尽欢当即掀开被子打算溜回去，就听得闻聿道，“他们已经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小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小姨，小姨夫起床啦！”
“赖床不是好大人，快起来吃早饭！”
完了……许尽欢神思恍惚。
那岂不是姐姐、姐夫都知道了……
许尽欢默默把被子盖了回来，没脸见人似的，臊红着脸一头栽到闻聿怀里，瓮声瓮气的。
“大晚上偷偷来找你，姐姐姐夫会不会觉得我特别……”
闻聿拨了拨小姑娘头顶翘起的呆毛，有些莞尔，“欢欢，我们是正经夫妻，不是在偷情。”
“你这副‘天塌了’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违背了职业道德。”
许尽欢倏地抬起头来，抹了下脸。
好像是哦，他们已经领证结婚了，不再是男女朋友。
同床共枕应该还是多正常的吧……
事实证明，成年人之间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小孩子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曹一航咬着油条，满脸的好奇与困惑，“小姨，昨天你不是跟我妈妈睡的吗？怎么今天早上你在小姨夫房里？”
许尽欢正喝着豆浆，听到这话，动作瞬间僵在了那里。
“额，这个……”
桌上两个旁观人士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闻聿轻笑着，非常自然地接过话头。
“因为小姨夫怕冷，身边没人睡不着。”
曹一航若有所思，“可是……小姨夫那么高大，也会怕冷吗？”
仿佛是自己老爹的忠实拥趸，他说得格外自豪，“我爸爸就不会！他大冬天光着上半身都不怕冷，我上次就看到唔——”
接下来的话被油条塞回了肚子里。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许盈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吃你的饭，少说话。”
一顿早饭，四个人“身败名裂”。
曹一航委屈屈，“好吧……”他又没说错，干什么要堵他的嘴。
老爸上次是光着膀子刷牙的呀！
只能说，成年人的世界太复杂，小孩子还是少懂为妙。
……
b市。
临近年末，集团需要处理的事情堆成山，闻聿不便久待。
而许盈那边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开身，许尽欢就和闻聿先回来，反正过年总会团聚的，也不急。
一人处理公事，另一人埋头做作业。
气氛倒也和谐。